留下的病根,如今在衰老的身体上全面爆发。每个月的医药费,是他工资单上一个固定的支出项。
他曾劝母亲去做理疗,母亲总是摆手:“那得多贵啊?你有房贷,以后还要结婚买房……我省着点,你就轻松点。”
这就是他的人生。向前看,是望不到头的房贷和职场天花板;向后看,是日益衰老需要依靠他的母亲。他被夹在中间,连疲惫都要精打细算地分配——不能太累,否则倒下了这个家就完了;但也不敢不累,否则下个月的账单谁来付?
他给母亲盖好毯子,关掉电视。回到自己房间,他没有开灯,直接倒在床上。
天花板上有经年累月渗水留下的黄渍,形状像一幅抽象画。他盯着看,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办公室那一幕。
那团玉白色的光。
那种整个世界“分层”的看见。
如果……如果不是幻觉呢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他自己都觉得荒谬。一个三十五岁的普通打工人,靠着读了几本古书,就突然“开天眼”了?这比中彩票还不现实。
“算了,睡吧。”他闭上眼。
但那个画面挥之不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,一个极其细微的感觉,突然从身体深处传来。
不是光,不是声音。
是一种……“流动感”。
从小腹的位置,有一股温热的、像温水一样的细流,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开始沿着脊椎向上蔓延。非常微弱,微弱到如果不是在绝对寂静的深夜,如果不是他正好处于意识模糊的临界状态,根本不可能察觉到。
陆知简瞬间清醒了。
他保持躺着的姿势,不敢动,全力去感受。
那细流在脊椎的某处似乎遇到了阻碍,徘徊着,然后缓缓转向,沿着肋骨下方,流向手臂,流向指尖。
所到之处,肌肉的酸痛、颈椎的僵硬、眼睛的干涩……这些积年累月的“工耗损伤”,竟然有了轻微的缓解感。不是治愈,就像一块拧干的海绵,被注入了一滴清水。
这感觉持续了大约十秒钟,然后消失了。
像退潮一样,迅速退去,无影无踪。
陆知简猛地坐起来,打开台灯,低头看自己的手。一切如常。皮肤纹理,微微突出的骨节,指尖因为常年打字而磨出的薄茧。
但刚才那十秒钟,不是梦。
他深呼吸,回忆所有读过的典籍。在那些描述“筑基”“炼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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