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衫的中年男人突然扑到牢栅边,双手死死抓着冰冷的铁条,原本清高的脸上满是涕泪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太女殿下!饶命啊!殿下饶命!”
他这一开口,仿佛打破了某种死寂的平衡。
旁边几个囚徒也跟着反应过来,纷纷挣扎着爬向牢栅,嘶哑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地响起。
“殿下!我是被胁迫的!是他们逼我入伙的!我不想反啊!”
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,下有三岁幼子,殿下开恩!求您给我一条活路!”
“我愿归顺大秦!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!求殿下饶我一命!”
哭嚎声、哀求声混着铁链的碰撞声,在阴暗的地牢里交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嘈杂。
小宦者被这阵仗惊得脸色发白,下意识地往嬴清樾身后缩了缩。
嬴清樾却连眉峰都未曾动一下。
缓缓直起身,目光扫过那些涕泗横流、丑态毕露的囚徒,眼底没有半分波澜。
她看向那个哭喊着上有老母下有幼子的人,声音平静无波:“没人跟你说过一个道理吗?”
那人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“永远不要跟女人诉苦。”
她不是你妈,只会认为你很没用。
话落,那人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,瘫软在地。
“至于归顺......”嬴清樾轻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凉薄,“你们的忠心,在故国覆灭时便碎了。”
“你们的骨气,在刀架到脖子上时便没了。如此趋利避害、反复无常之辈,大秦要之何用?”
她的目光掠过牢中众人,最后落在那韩国旧贵族身上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:“明日午时,闹市处斩。我会让人把你们的罪行一一悬在咸阳四门,让天下人看看,所谓的复国义士,究竟是些什么货色。”
说罢,她不再看那些囚徒或惊恐或怨毒或绝望的脸,转身便走。
玄色的衣袂掠过潮湿的石壁,带起一阵冷风,将那些愈发凄厉的咒骂与哀嚎,尽数甩在了身后。
掌灯的小宦者连忙提着灯笼跟上,烛火摇曳,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挺拔,落在青石板上,竟没有半分动摇。
走出地牢的那一刻,天光恰好刺破云层,金辉落在嬴清樾的肩头,驱散了她身上沾染的阴寒。
嬴清樾拂去衣摆上沾染的地牢潮气,未回东宫,反倒径直转向了胡亥被禁足的偏殿。
此地原是宫中一处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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