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方才还面欣喜的嬴政,也蹙起眉头,目光死死锁住天幕。
刚刚因被接踵而至惊喜砸中的百姓,此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揪紧了心,街头巷尾的喧闹瞬间沉寂,只余下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。
谁都知道,天幕这般欲言又止,接下来的话,定然非同小可。
“这天幕!说话总爱吊人胃口!”
街角卖炊饼的张阿公攥紧围裙,忍不住低声抱怨,旁边的人却没心思附和,个个伸长脖子望着天幕,手心都沁出了汗。
“不会是......还有更大的乱子吧?”
就在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时,天幕的嗡鸣再次响起,一行幽深的字迹缓缓浮现,瞬间笼罩住整个大秦疆域:
【水泥推广时期并非那么一帆风顺。】
【新1元年,天下苦秦久矣。】
【昔日始皇帝征徭役、修长城,黔首早已不堪重负。如今新帝虽推新政,可书纸、农器的福音,还未传到这偏远乡野,劳役依旧是任人宰割的羔羊。】
【反秦起义,始于苛役,终于民心。】
【新政虽善,却因封建王朝的信息壁垒与地域阻隔,未能及时普惠四方。】
【当偏远之地的劳役仍在旧律的阴影下挣扎,起义的火种,便已悄然点燃。】
【陈胜吴广高呼: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带领长期被压迫的劳役奋起反抗。】
天幕话落,空气瞬间凝固。
六国贵族们先是一愣,随即像是被点燃的干柴,猛地炸开了锅。
“说得好!说得太好了!”
“王侯将相?凭什么嬴氏就能世代为王,我等贵族便要受那秦法苛待?!”
“秦灭六国,多少宗亲沦为阶下囚,多少百姓死于战乱,这天下,本就不是嬴氏一家的天下!”
天幕的余辉映在众人脸上,有激动,有愤懑,有期待,也有对未来的谋划。
这一句振聋发聩的呐喊,点燃了劳役们心底最深处的反抗之心。
宁有种乎,好个宁有种乎...
章台宫外。
半晌,嬴政忽然低笑出声,那笑声极轻,渐而转为朗朗冷笑,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黔首!”
阶下群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冯去疾等重臣纷纷跪倒在地,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天幕这话真是大逆不道。
“樾儿,你是如何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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