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,静,压得人不敢大声呼吸。
杀意。
不是爆发,不是外放,而是藏在脚步里的东西,一点点渗出来,像毒水滴进井里,无声无息,却让整口井都变了味。
陈无咎体内,祭坛微微震动。他没杀人,但这股杀意不是凭空来的。百名外门弟子的怒火、羞辱、嫉恨,全被他吞进了祭坛,压成一团滚烫的暗流。现在,他不吸收,也不释放,只是让它跟着脚步,一步一寸,铺在这九千阶路上。
你不是要我守规矩吗?
那我就守着规矩,踩出一条让你不敢拦的道。
半山腰,凉亭旁。
执事终于坐不住了。他本以为这小子走到一半就得趴下,顶多撑三千阶,再狼狈求饶,自己顺势施恩,既立威又收人心。
可眼下这人已过六千阶,步伐未缓,气息未乱,身后石阶寸寸龟裂,宛如刀劈斧凿。更可怕的是,沿途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猛地起身,几步冲到亭边,扬声喝道:“停下!宗规未许你如此登峰!你这是在挑衅外门权威!”
声音传出去老远。
陈无咎脚步未停。
第七千八百九十三阶。
第七千八百九十四阶。
直到与凉亭平齐,他才缓缓侧首。
目光斜斜扫来。
执事心头一跳,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,本能往后退了半步。
陈无咎看着他,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子扎进耳朵:“你说,宗规哪一条,写了纨绔不能登峰?”
执事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卡住,半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想说“这不是规矩问题,是态度问题”,可这话出口就是耍赖;他想搬出“外门长老特令”,可那玩意儿根本不存在;他甚至想直接下令禁止通行,可眼前这人的眼神让他知道——
只要他说出那个“不”字,对方就会立刻动手。
而且,不会留手。
陈无咎不再看他,转回头,继续上行。
脚步落下,第八千阶碎裂。
第八千一百阶崩裂。
第八千五百阶,整块青石炸成粉末。
山风呼啸,云雾翻涌,他的身影在石阶尽头若隐若现,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,还没亮锋,就已经割破了空气。
执事站在凉亭里,手指紧紧掐住栏杆,指节发白。他知道自己输了。不是输在道理上,是输在气势上。这一关本该是他掌权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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