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进主帐,坐下,拿起战斧开始擦拭。
刀锋映着灯火,一闪一闪。
帐外,士兵们开始换岗。
有人路过旗杆,故意提高嗓门:“听说了吗?北线大军今早就出发了,三天就能到。”
另一个接话:“不止呢,四大家族通敌的文书被截了,陛下气得摔了玉玺,抄家令都写好了。”
俘虏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。
没人注意到。
陈无咎也没注意。
他正低头看着战斧的刃口,忽然察觉体内一阵微热。
杀神祭坛轻轻震了一下。
五股精粹悄然凝聚,像五根细针扎进脊椎,随即散入四肢百骸。
他没急着分配。
这种时候,留着更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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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时,俘虏终于睁开了眼。
他嘴唇干裂,喉咙发紧,整个人被绑得笔直,像一根插在地里的桩子。
营地里却热闹得很。
炊事班真的熬了汤,香味飘得老远。巡逻队的脚步声整齐有力,还有人在校场上操练,喊号子的声音震得沙土微颤。
仿佛昨夜那场厮杀,根本没发生过。
他扭头,看见旗杆旁多了块木牌,上面写着:“斩敌七,伤三,俘一。无亡。”
字迹潦草,却透着股狠劲。
他盯着看了好久,忽然开口:“你们……到底想干什么?”
没人回答。
只有风卷着沙粒,打在木牌上,啪啪作响。
陈无咎在主帐里听见了,抬起眼,看向帐外。
他站起身,走出帐门,站在台阶上,望着那根旗杆。
“想干什么?”他自言自语了一句,嘴角一勾。
然后他转身,对副官说:“把昨天那坛酒拿来。”
副官愣了:“您要喝酒?”
“不。”陈无咎摇头,“给俘虏喝一口。”
“啊?”
“让他尝尝。”陈无咎淡淡道,“什么叫……赢的人喝的酒。”
副官犹豫了一下,还是去了。
片刻后,一小杯酒被端到俘虏嘴边。
他闻了闻,没动。
执刑兵冷笑:“不喝?那就等着喝自己的血吧。”
俘虏终于张嘴,抿了一小口。
酒烈,呛得他咳嗽起来。
可那股热流顺着喉咙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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