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了!”
是北疆陈家军的老将张猛,打仗不要命,脾气比火药桶还冲。
陈无咎没抬头,只问:“饮水还剩多少?”
“每人半囊,撑不过明天中午。”张猛急得直跺脚,“粮草倒是够两天,可没水,人就得疯!弟兄们已经开始舔石头上的潮气了!”
陈无咎点点头,终于站起来,拍了拍手里的土:“那就别动。”
“啥?”张猛瞪眼,“您说啥?别动?等他们围上来把咱们当兔子打?”
“他们不想打。”陈无咎盯着远处缓缓移动的敌阵,“要是想歼灭我们,刚才就不会放我们进谷。你看那边换防的节奏,一个时辰一轮,整整齐齐,像是在演戏。”
张猛顺着看去,果然,西面一队蛮兵列队退下,另一队从侧翼补上,步伐一致,连举盾的高度都一样。
“这……这也太规整了。”他嘀咕。
“所以他们在等。”陈无咎声音低下来,“等我们自己乱起来。渴了会抢水,饿了会吵闹,夜里有人溜出去找吃的,就会暴露位置。到时候不用打,咱们自己就崩了。”
张猛愣住,嘴张了张,最后憋出一句:“那咋办?总不能坐这儿等死吧?”
“当然不等死。”陈无咎转身走向主营,“传令下去,所有人原地休整,不准喧哗,不准妄动。水囊统一上交,由伙长统一分配,谁私藏,当场砍手。”
“可……可将士们会不服啊!”
“不服也得服。”陈无咎眼神冷了,“我是主帅,不是来讨好他们的。你要是压不住,我换人。”
张猛咬牙,最终抱拳:“末将领命。”
营帐很快搭起,战旗插稳。陈无咎坐在主位,面前摊开地图,手里捏着那块刚捡的青铜残片,和怀里的半块令牌一拼,严丝合缝,蛇形图腾完整浮现,眼睛位置有个小孔,像是钥匙插槽。
他不动声色收起,叫来斥候:“派四人分四个方向探路,重点查西南角有没有暗泉痕迹。活着回来两个就算成功。”
斥候领命而去。
他闭上眼,盘膝坐下,不再看外面风吹沙动。体内的精粹还剩一丝,不敢乱用,但他记得杀念返馈系统对“恐惧”特别敏感——越是怕得厉害的人,临死前反馈越强。既然能感知死亡气息,那活人的怯意,说不定也能摸到。
他凝神静气,灵觉一点点延伸出去。
起初什么都没有,只有风吹沙粒的窸窣。渐渐地,耳边开始出现心跳声,远近不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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