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,走到醉汉身边,一把扶住他胳膊:“老哥,我送你。”
醉汉一愣,随即配合地咳嗽两声,顺势靠过来。两人踉跄几步,朝城门挪。
守门军官皱眉:“又来一个?你们哪个营的?”
陈无咎沙哑着嗓子:“玄甲营第七队……护送阵亡同袍骨灰回乡。”
说着掀开斗篷一角,露出个灰布包袱,上面用朱砂画了安魂符。
军官嫌晦气,挥手:“走走走,别在这儿碍事。”
门开了一线,两人挤出去。刚过护城河桥,陈无咎就把醉汉交给接应的人。他自己牵了匹瘦马,调头往北。
马是临时找的,瘸了一条后腿,走得慢。他骑了不到五里就下了马,绑在路边一棵枯树上,留了块碎银挂在缰绳上。主人找来能拿去喝酒,也算积德。
他步行上小路,专挑田埂走。露水打湿裤脚,凉得刺骨。天边泛青时,他已绕过三个驿站、两处巡岗。官道在前头岔开,一条往南去商州,一条笔直北上。
他选了北边那条。
路上没人,只有野狗在远处吠了两声。他走得很稳,每一步都踩实了再抬脚。脑子里来回转的是几件事:太子昨夜递酒时的眼神,四大家族私兵调动的路线,还有那半张烧焦的纸。
捷报被截,信使失踪。北疆打赢了,可京城上下装没事人。谁受益,谁动手。
太子想逼宫,就得让边关不稳。可真乱起来,他也兜不住。所以他不要蛮族打进关,只要“看起来快打进了”。这时候压下胜报,朝廷就会以为北疆危急,皇帝不得不让他监国掌权。
妙啊。
可四大家族图什么?抢战利品?不至于。他们盯的是军功簿。一场败仗下来,陈家边将谎报军情的罪名坐实,兵权就得交出来。到时候北疆防线由谁接管?当然是“力挽狂澜”的四大家族。
这帮人,吃相太难看。
他越想越冷。但没怒,也没急。这种时候,脑子比拳头重要。
他摸了摸口袋,那里面除了纸角,还有枚铜钉——昨夜从狗洞旁捡的火漆钉。军驿封条上的零件,不该出现在陈府墙外。除非有人用正规渠道送信,中途被截,信毁了,零件却漏了。
是谁送的?又是谁截的?
他忽然停步。
前方路边有摊牛粪,新鲜的,还没干透。可这片地没人种牛,附近也没牧场。谁一大早赶牛过官道?
他蹲下,伸手捻了点,闻了闻。
不是牛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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