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的铜符残片还在发烫,像块烙铁贴着皮肉。
陈无咎站在燃烧的屋顶上,肩头压着密探的重量,风卷着火星从脚边掠过。他没动,不是不想走,是体内那股劲儿正往骨头缝里钻——杀之精粹一股接一股地涌进来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。刚才七个人,全是他亲手解决的,杀意干脆利落,祭坛吃得饱,现在反劲儿来了。
暖流在经脉里横冲直撞,原本该是舒坦的事,可这会儿却像有十几匹野马在他五脏六腑里尥蹶子。他咬牙,把气息往下压,结果刚沉到丹田附近,就撞上了一道硬邦邦的屏障。
灰黑色的符纹,盘踞在灵力流转的关键节点上,像一道老锁。
它本来一直安安静静,跟死了一样,可现在居然在震。一颤一颤的,像是被什么力量从里面顶着,裂了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。每震一下,就有股子阴冷的气息往外冒,跟他体内的杀之精粹对冲,搞得他脑仁一阵阵抽。
“还挺有脾气?”他低哼一声,额角青筋跳了跳。
他闭眼,内视。祭坛悬在识海深处,黑得发亮,裂缝里红光翻滚,正疯狂吞噬那些残存的战意与恐惧。每吞一口,就吐出一丝精粹,源源不断往他身体里灌。问题是,太多了,根本来不及消化。
以往杀一个银灵境三重的,能得一丝精粹就不错了。这次一口气干掉七个,相当于平时半个月的量,全堆在这一刻爆发。祭坛倒是吃得欢,可他这副身子骨快成漏斗了,一边进一边往外溢。
他不敢让精粹全往丹田送,怕那封印撑不住直接炸开。于是心念一动,改道——先把一部分引向四肢,顺着胳膊腿往下走。
精粹一入肌腱,肌肉立刻绷紧,皮肤底下像埋了铁丝,一根根拉直。他动了动手指,感觉像是换了副手,沉而有力。
又分了些去脊椎,速度属性跟着涨了一截。哪怕现在背着人,也能保证落地轻巧,不至于摔个狗啃泥。
可就算这么分散,还是压不住。那股躁动越来越强,封印的裂缝似乎又宽了半分,隐约有股声音似的波动从里面透出来,不是真听见的,更像是直接砸在神魂上的震动。
“……凡躯不配承杀道……”
几个字,冰渣子一样扎进脑子。
陈无咎猛地睁眼,瞳孔缩了一下。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,在火光下闪了闪。
不是幻觉。那是禁制残留的意志,自动触发的防御机制。谁设的不知道,但意思很明白:你这种小身板,别想碰这等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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