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酒壶盖喝了一口,然后往地上洒了点:“祭嘴皮子的?这香火钱给得够大方啊。”
他踱到石桌边,手指在纸上划拉两下:“七个人,三十天,七乘三十……再乘五两,嗯,光明面上就花了一千多两。再加上额外赏银,怕是要逼近两千。”
他抬头看向老管家:“司徒府最近账上这么宽裕?他们家那个二公子不是上个月赌输了八百两,还押了祖传玉佩吗?”
老管家摇头:“这笔钱走的是司徒家三房的暗账,名义是‘曲艺采风’,归在文会开支里。”
“文会?”陈无咎嗤笑,“写诗作对能写出我通敌卖国的故事来?他们当满京城百姓都是瞎子聋子?”
他把酒壶放在桌上,双手撑着石面,身子前倾:“这不是抹黑,是系统性地往棺材板上钉钉子。先让我变成笑话,再让我变成祸根,最后——”他顿了顿,“等朝廷把我家定成‘潜在叛乱源’,兵权自然就得交。”
老管家沉默片刻:“少爷打算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”陈无咎直起身,笑了笑,“继续装醉呗。”
他拿起酒壶晃了晃:“明天我要去听雨轩听书,听说那儿新来了个女先生,嗓门亮,说得比唱的还好听。我要包她三天专场,让她使劲骂我,越难听越好。”
老管家皱眉:“万一她说漏嘴……牵扯到真正的机密?”
“不会。”陈无咎摇头,“他们不敢提真东西。现在只是造势,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。真要揭底牌,太子早动手了,何必费这么大劲演戏?”
他抬手点了点太阳穴:“他们在等火候。等民间怨气攒够了,朝中弹劾接连不断,皇帝就算想保我们,也得顾及舆情。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,削权、调职、查办,一套流程走得顺理成章。”
风吹动亭角铜铃,叮当响了一下。
陈无咎忽然问:“你说,这些说书人里,有没有一个是冲着真相来的?比如,哪个老头儿年轻时真在北疆待过,知道点什么?”
老管家想了想:“听雨轩后台有个老乐师,姓周,早年在军中吹号角,后来伤了肺,退下来靠伴奏混口饭吃。据说脾气倔,不愿改词。”
“哦?”陈无咎眼睛一亮,“那他配的曲子,是不是总比别人慢半拍?”
“是。”老管家点头,“而且每次说到‘陈家军’三个字,他会刻意拉长音。”
陈无咎笑了:“有意思。看来还有人记得谁才是真正守边的人。”
他转身走向亭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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