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其轻微的摩擦声。
不是猫,也不是风。是人踩着瓦垄边缘,一步步挪过来的动静。来者很小心,每一步都避开承重梁,显然是行家里手。
接着,第二个人、第三个人,陆续落位。
三名死士,银灵境修为,动作干净利落,没发出一点多余声响。这种水准,绝不是街头混混能请得起的。背后主使的身份,呼之欲出。
屋顶破了个小洞,一片瓦轻轻掀开。
一道黑影顺着绳索滑下,贴墙而立,像壁虎一样无声移动。另外两人分守门窗,一人手持弩机,一人握刀在手,显然是防着他突然暴起。
为首的死士靠近床边,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,慢慢伸向陈无咎鼻尖。
银针尾部系着一缕极细的红丝,只要感受到呼吸,丝线就会飘动。
陈无咎屏住最后一口气,让肺部完全塌陷,连最细微的气流都不往外泄。他的心跳已经降到极限,血液几乎停滞流动,体温比尸体只高那么一点点。
银针悬在鼻孔前,红丝纹丝不动。
死士皱了皱眉,伸手探向他脖颈动脉。
陈无咎的颈侧肌肉绷得极紧,但外表看不出来。他把最后一丝精粹压进血管壁,让脉搏跳得又弱又浅,像是随时会停。
死士的手指搭上去,三秒后收回,冲外面点了点头。
“人快不行了,可以动手。”
另外两人收起弩机,拔刀近前。一人站床头,准备割喉;一人守床尾,防他蹬腿挣扎;第三人则退到门口望风,确认无误后做了个“清除”的手势。
屋内气氛瞬间松弛。
他们以为猎物已死。
但他们不知道,床上这个人,前世杀过三百二十七个目标,其中三十六个,都是在他装死时自己送上门的。
陈无咎的眼皮底下,瞳孔缓缓睁开一条缝。
不是全睁,只是微微掀开一线,刚好能看到床头那把短刃的反光。他的右手依旧搭在枕下,指尖已经扣住了刀柄凹槽。左手五指蜷缩,关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他没急着动。
真正的杀手,从来不抢时机。他们等的是对方松懈的那一刹那——比如现在,割喉那人正低头调整手腕角度,刀锋离脖子还有三寸;守尾那人注意力全在同伴身上;望风的那个,已经开始盘算报酬怎么分。
就是这一刻。
陈无咎的右腿猛然绷紧,旧伤撕裂,鲜血涌出,但他不管不顾,小腿肌肉炸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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