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,有点难受。我母亲走的那天,也是这样的早晨,她给我做了早餐,说晚上回来带我去买新书包。然后她就没回来。”
成天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很凉。
“我找到了两把钥匙。”他说,拿出那两把铜钥匙,“还差最后一把,应该就在这个场景里。我们一起找。”
诗音点头,看向楼梯间下方:“我刚才听到下面有声音,像有人在哭。”
两人往下走,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混凝土楼梯,边缘已经磨损,扶手锈迹斑斑。下到平台转角,成天看到了声音的来源。
是另一个他。
更年轻,大概十七八岁,穿着高中校服,坐在楼梯上,头埋在膝盖里,肩膀一耸一耸,是在哭,但压抑着声音,像受伤的小兽。
“这是......”诗音看向成天。
“我爸住院的那天。”成天低声说,“不是去世那天,是第一次查出心脏病住院。我逃了晚自习来医院,但到了病房门口,不敢进去。我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。”
他看着那个哭泣的少年,那个害怕失去父亲、害怕面对疾病的自己。那时的他还不知道,七年后,他真的会失去父亲,在那个相似的医院走廊。
少年突然停止哭泣,抬起头,看向楼梯上方。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,穿着病号服,外面披着外套,脸色苍白,但眼神温和。
是成天的父亲。
“爸?你怎么出来了?”少年慌忙擦眼泪,站起身。
“护士说你来了,在楼下。”父亲慢慢走下楼梯,动作有些吃力,“怎么不上去?”
“我......”少年语塞,低下头。
父亲走到他面前,拍拍他的肩膀:“哭什么,又不是什么大病。医生说做个小手术就好了。”
“你骗人。”少年声音哽咽,“我都听到了,是心脏搭桥,有风险的。”
父亲沉默了几秒,然后笑了,笑容里有疲惫,也有坦然:“是有风险,但人生什么事没风险?走路可能摔跤,吃饭可能噎着,但总不能因为怕就不走路不吃饭了。”
他在少年身边坐下,拍拍旁边的位置。少年犹豫了一下,坐下。
“成天,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,特别怕黑?”父亲说,声音很平和,“每天晚上都要开着小夜灯睡。我说,男子汉要勇敢,把灯关了。你说,你不是怕黑,是怕黑里有东西。”
少年点头,这个细节成天自己都快忘了。
“后来我想了个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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