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将茶杯重重放在案几上,茶水溅出。
“他以为哀家是什么?他养在后宫的一只金丝雀么!”
这一刻,白斟时从这位太后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,以及深藏其下的、被轻视的屈辱。
史书总将赵姬描绘成贪图享乐的无知妇人,但此刻他明白,能在那般乱世中护着嬴政从赵国回到秦国,能在庄襄王死后稳住后宫的女人,绝非简单角色。
“太后息怒。”
白斟时跪坐下来,声音平静,“相邦权势再盛,终究是臣,太后是大王生母,此乃天伦,谁也改变不了。”
赵太后冷笑:“天伦?吕不韦若真在乎天伦,就不会……”
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但嫪毐听懂了未尽之言,吕不韦若真在乎君臣本分,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插手秦王母子之事。
殿内陷入沉默。窗外秋雨渐起,敲打着屋檐,淅淅沥沥。
良久,赵太后忽然开口:“毐郎,哀家要你办件事。”
“太后请吩咐。”
“哀家在宫外需要些耳目。”
赵太后盯着他,一字一句,“要可靠的人,要能办事的人,钱帛之事,哀家自有安排,你可能办到?”
白斟时心头一震,这就是他等待的机会,名正言顺地建立自己的势力网络。
“臣,万死不辞。”
他深深一拜,“只是此事需谨慎,臣需要时间。”
“给你三个月。”
赵太后从榻边暗格里取出一枚铜符,“这是哀家私印,必要时可调用甘泉宫在外的一些旧人。记住,此事若泄露半分……”
“臣明白。”
白斟时双手接过铜符,入手冰凉沉重,上面刻着繁复的凤纹,代表着秦国太后的权柄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自己真正踏入了这场权力博弈的漩涡中心,但危险与机遇并存,这枚铜符,也将是他撬动命运的第一根杠杆。
三日后,城南那处宅子顺利交割。
白斟时亲自去看了,三进院落,位置僻静,后门临着渭水支流,若有变故,可从水路脱身。
他用的是化名“白十一”,身份是赵国来的行商,小顺子有个远房表兄在咸阳做小生意,正好借了这层关系。
“主子,这是地契。”
小顺子将一卷竹简奉上,眼中满是兴奋,“咱们有落脚点了!”
嫪毐展开地契看了看,收入怀中:“还不够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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