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可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回忆什么,眼神有些恍惚:“那三十多个弟兄,平日里训练也就一般,有几个还是刚补进来的新兵蛋子。可昨日那一战,他们像是换了个人。配合默契,一个眼神就知道往哪躲、往哪射。箭无虚发,七十步外都能中敌。最邪门的是,他们不知哪来的力气,短兵相接时,三个老弱居然顶住了八个清兵的冲锋。”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:“结果,他们全歼了那支清军百人队,自身只伤了五人,无人阵亡。这在往常……几乎不可能。特别是小李,”他指向帐外一个正在站岗的年轻士兵,“那孩子才十七,参军不到半年,平时射箭十中三四。可昨日他一个人就射杀了八个清兵,箭箭命中要害,最后一箭甚至穿了两人的咽喉——一箭双雕!”
帐外的士兵们听得更仔细了,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。
“我的天,百骑打三十骑,自己一个没死?”一个新兵惊叹道,手里的水瓢差点掉地上。
“我也听说了,西路昨天那场仗确实打得漂亮。老陈回来时浑身是血,我还以为他伤重,结果他说都是 鞑子的血,自己就胳膊上划了道口子。”一个老兵嘬着牙花子,“老陈那家伙我清楚,平时怂得很,见血就手抖。”
“难道是陛下真的……”一个老兵欲言又止,看向御帐方向,眼神复杂。
络腮胡士兵压低声音:“你们说……会不会是太祖皇帝显灵了?陛下是真龙天子,他在这儿,祖宗保佑?”
“别乱说!”独眼老兵呵斥,但自己心里也犯嘀咕。
帐内,朱由榔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继续道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帐内外:“这些事,一桩是巧合,两桩是偶然,三桩四桩呢?朕问你们——自朕来到磨盘山,你们自己感觉,和之前有什么不同?”
众将面面相觑。
王玺犹豫道:“要说不同……伤兵的哀嚎声好像少了点。昨天我去伤兵营,有几个前几日还高烧说胡话的,居然能坐起来喝粥了。”
马进忠拄着棍子:“臣的腿伤……昨夜疼得厉害,医官说怕是溃脓了。可今早醒来,疼痛竟减轻了些,伤口也没那么红肿了。臣还以为是自己扛过来了。”
李定国沉默着,脑海中飞速闪过这几日的画面:士兵们虽然依旧疲惫,但眼神里那层死灰似乎淡了些。传达军令时,响应速度快了一点。甚至今早他看到,有几个士兵在休息时,居然在互相擦拭刀剑——这在绝望的围困中,几乎是不可想象的。
难道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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