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实捅中了那“武生”的前胸,触感却让吕布心中一沉——不似血肉,倒像戳进了浸透水的败絮,又韧又粘。那“武生”只是微微一顿,滑势不减,两只戴着白色护腕(此刻已污浊不堪)的手,五指成爪,带着一股阴冷腥风,直抓吕布面门!
吕布拧身撤步,长杆顺势回拉,变捅为扫,杆身狠狠砸在“武生”腰侧。这次有了实感,仿佛击中了朽木,发出“嘭”的一声闷响。“武生”被扫得向一旁歪斜,撞倒了旁边两把堆着的破椅子,但立刻又调整过来,与其他几个已滑下舞台、包抄过来的黑影,继续逼近。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,透着一种非人的协调,沉默而执拗。
范剑已经退到了几排座椅之后,背靠着冰冷的水泥柱,浑身发颤,手里胡乱抓起一个不知谁丢下的旧保温杯当武器。他看到吕布被围,那根长杆左支右绌,虽然力道刚猛,每一次挥击都能暂时逼退一两个黑影,但那些东西似乎不知疼痛,也无惧损伤,被打倒了,不过是迟缓片刻,又蠕动着站起或滑来。更可怕的是,它们包围的圈子,在缓慢而坚定地缩小。
“吕……吕哥!它们、它们好像越来越多!”范剑带着哭腔喊。
的确,舞台深处的黑暗里,还在不断“滑”出新的身影,穿着各色行当的戏服,无声加入这场围猎。整个观众席前方,几乎要被这些阴森的“戏子”填满。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陈年灰尘、霉烂织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混合在一起,几乎令人作呕。
而舞台中央,那歪着头的“云鹂”,始终没有动。她就那样静静“立”着,如同指挥千军的傀儡师,鲜红的唇在昏暗光线下,似乎又弯起了细微的弧度。
吕布又是一杆扫退一个扑上来的“老生”,气息已微微粗重。他心知不能久战,这些东西邪门,力气仿佛无穷无尽。眼角余光瞥见侧方一条通往后台的狭窄过道,似乎还没有被完全堵死。
“走那边!”他暴喝一声,长杆抡圆了猛地一个横扫千军,暂时将身前的几个黑影逼得后退几步,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,一把拽起腿软的范剑,朝着那条过道猛冲过去!
两个“青衣”模样的黑影正要从过道口滑出拦截,吕布手中长杆如毒龙出洞,连点两下,戳在它们肩头,将其撞得趔趄后退。两人趁机一头扎进了过道浓稠的黑暗里。
身后,那纷乱的滑行声骤然加剧,如同潮水般涌来。黑暗中,吕布拉着范剑,只凭刚才惊鸿一瞥的记忆和对方向的直觉,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。过道狭窄,堆满杂物,不断有破烂的戏箱、倒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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