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狂暴的情绪洪流,试图将其纳入一个可以“倾听”的通道。
“冤……啊……”
一个模糊、沙哑、夹杂着无数回响的意念,断断续续地传递出来,并非真正的声音,却清晰地在众人心间响起。
“盐引……贪墨……构陷……吾弟……代吾受死……家产尽没……此瓶……见证……恨!恨!恨!”
破碎的信息伴随着滔天的恨意涌来。
陈世美强忍着不适,颤声开口,用的是半文半白的腔调,尽量沉稳:“尊驾有何冤屈,可能详述?我等或许……可助你一臂之力,将这真相……留存于世,警醒后人。”
那狂暴的意念似乎停滞了一瞬,仿佛在“看”向陈世美。
“尔等……何人?何以……助我?”
李白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我等乃世间漂泊客,偶经此地,闻不平之声。‘白日不照吾精诚,杞国无事忧天倾’!但有冤情,不妨道来,纵不能雪恨于当世,亦可留真相于青史,慰汝弟在天之灵!”
“青史……真相……”那意念中的恨意略微松动,掺杂进一丝茫然与期盼。
薛媪的乐声适时转为一种哀戚却坚定的调子,如同承诺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在薛媪乐声的引导和李白、陈世美交替的安抚与询问下,一段被时光掩埋的悲剧逐渐拼凑起来:清末某地盐运使(老先生的曾祖父)与同僚(赠瓶者)合伙贪墨,事发在即,盐运使利用权势和阴谋,将主要罪责乃至“谋逆”的污名尽数推给那位同僚及其家族。同僚被抄家问斩,亲弟代为受死,家产充公,女眷流散。这对瓷瓶,本是那位同僚心爱之物,也是盐运使巧取豪夺的“纪念品”。滔天的冤屈与恨意,随着主人家的鲜血和破碎,深深缠绕于器物之上。
“我要……他后世子孙……不得安宁!要他的富贵……烟消云散!”恨意再次翻腾。
“不可!”范剑强忍着头晕开口,“冤有头债有主!害你之人早已作古!他的后代无辜!你若执意报复,与当年害你之人有何区别?反而会损及自身,难入轮回!”
那意念剧烈波动,似乎陷入挣扎。
陈世美赶紧道:“我等可设法,将此事真相整理成文,匿名递送有关部门及历史研究机构,或寻自媒体披露,虽时隔久远,无法追责,但可令其污名留存史笔,令后人知晓其伪善面目。此瓶……或可捐赠博物馆,注明其真实来历,作为那段历史与冤屈的见证。如此,可好?”
“见证……留名……”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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