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媪步履平稳,目不斜视;李白左顾右盼,似乎在寻找灵感;庖丁抱着保温桶,念念有词估计在琢磨火候;陈世美皱着眉,小心避开地上的湿滑处;吕布则昂首阔步,如同巡视自家军营。
来到一片稍显开阔的小广场,果然设了个简单的场子,一张椅子,一个立架话筒,旁边还有个小型便携音箱。远处,墓园深处,隐约有呜呜的风声穿过松柏,听着确实有点疹人。
薛媪坐下,取出琵琶,试了试音。清越的弦音在寂静的墓园里荡开,似乎驱散了几分阴霾。
“薛师傅,您看……”刘经理有些紧张。
“无妨。”薛媪垂眸,略一思忖,“先奏一曲《春江花月夜》罢,此曲中正平和,意境开阔,可安地脉,宁心神。”
说罢,她指尖轮转,婉转悠扬的乐声流淌而出。初时如江潮涌动,月出东山,渐渐转入花影层叠,夜色静谧。乐音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,不仅仅是通过空气传播,更似直接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,连带着周围昏暗的环境,都仿佛柔和了几分。
范剑惊讶地发现,自己刚才那点紧张感真的慢慢消退了。刘经理也松了半口气,掏出手机似乎在给谁发消息报平安。
然而,当乐曲进行到中段,描绘江畔夜泊、思绪悠远时,异变突生。
远处那片老墓区的方向,风声陡然尖利起来,隐隐夹杂着类似呜咽、又似摩擦的杂音,与琵琶的清音形成了诡异的对抗。广场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些。
刘经理脸色一白:“来、来了……就是这种动静!”
薛媪眉头微蹙,手上未停,但曲调悄然变化,从平和的《春江花月夜》无缝切换为一首更为古朴、甚至带几分肃杀之气的古曲,范剑完全没听过。乐声变得沉凝、厚重,如同磐石镇于激流,又带着一种洗涤人心的力量,主动向那杂音的方向“推”去。
呜咽声似乎被激怒了,变得更响,更杂乱,甚至隐约有光影在远处树丛间扭曲晃动。
“哼!装神弄鬼!”吕布早已不耐,踏前一步,虎目圆睁,周身一股无形的煞气弥漫开来。他虽未动兵刃,但那久经沙场、斩敌无数的气势勃然而发,竟比薛媪的乐声更具直接的压迫感,仿佛有无形战鼓擂响。
那远处的杂音和光影猛地一滞,像是被吓到了一样,瞬间减弱了不少。
李白此时却哈哈大笑,不知从哪摸出范剑出门前塞给他壮胆的小瓶二锅头,仰头灌了一口,朗声道:“‘地僻人稀,夜凉如水,何处幽魂怨未已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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