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胁迫于他,欲对学士不利。王朝云是否曾向学士提及此事?”
“未曾。”苏轼斩钉截铁。王朝云确实只说了送药,并未提及胁迫之事。是她隐瞒了,还是……这些供述是伪造的?
“这就奇了。”张员外郎捋了捋短须,“据王岩向同伴哭诉,胁迫他之人,似乎是因他与学士的关联,欲利用他做些事情。他心中恐惧,向其姐求助。而火灾当日,王岩便告失踪,撷芳楼遍寻不着。如今旧邸发现右手残疾的焦尸,年龄体貌与王岩吻合……苏学士,这未免太过巧合。”
程颐此时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某种磐石般的重量:“子瞻,若真有人胁迫王岩对你不利,你事先知情,或事后察觉,为自保或为清除隐患,做出些……激烈之举,或许情有可原。然杀人焚尸,毁迹灭证,终究是触犯国法、有违圣贤之道。若能坦诚以告,或有转圜余地。”
这番话看似劝慰,实则字字诛心,直接将“苏轼为自保杀人灭口”的嫌疑扣了上来,还披上了一层“情有可原”的虚伪外衣。
苏轼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程夫子此言差矣。苏某与王岩素未谋面,更不知有人胁迫于他。即便知晓,苏某行事光明,自会报官处置,何至于私下杀人放火,行此鬼蜮伎俩?此等罪名,苏某断不敢受。”
“报官?”李侍御史冷哼一声,“学士若真想报官,为何在侍妾提及弟弟可能卷入时,反而严令其不得声张,不得再与外界联系?”他显然已经从某种渠道,得知了苏轼与王朝云的部分谈话内容。
府中确有内鬼!而且能如此迅速地将内宅密谈泄露出来,此人地位恐怕不低,或者……监听的手段非同一般。苏轼后背渗出冷汗,但神色不变:“内子忧惧弟安危,言辞或有夸张,且此事尚无实据,苏某恐其慌乱之下,反生事端,故暂且安抚,欲查明后再做定夺,何错之有?难道要像如今这般,仅凭坊间流言与青楼仆役一面之词,便疑心朝廷命官杀人害命?”
“好一个一面之词。”张员外郎从身旁案几上拿起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物件,层层打开。里面是一把普通的匕首,匕身狭长,刃口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,但靠近柄部的刃面上,有几处深褐色的、已然干涸的斑点。“此物,学士可认得?”
苏轼仔细看去,摇了摇头:“不认得。此乃凶器?”
“这是在司马光旧邸火灾废墟中,西厢房灰烬之下寻得的。”张员外郎将匕首转向苏轼,指着那些褐色斑点,“经仵作初验,此乃人血。虽经火烧炙烤,仍可辨出。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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