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想,或大或小。唯有黑水河泛着细碎的波光,静静淌着,把这一幕悄悄记了下来。
……
六日后,东市的铺子后院。
宽敞的空地上,魏青脱下半身短打,正在站桩。
他舌尖紧顶上腭,双手垂在腿侧,双脚分开站成与肩同宽的架势。
腰腹胸背接连起伏开合,整个人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向上提拽,浑身筋骨都在跟着拉伸拔节。
配合着时缓时急的呼吸节奏,体内那股凝练如绳的气血,顺着四肢百骸飞速游走。
既像缕缕丝线般交错缠绕,又似粗粝的铁坯在反复锻打,不断剔除杂质。
片刻功夫,魏青古铜色的肌肤便泛起潮红,烫得如同刚离火的熟虾。
日积月累攒下的浑厚气血,在强健的筋骨间被反复压缩、淬炼,最终凝成了一股更为刚猛的劲力!
“啧啧,这小子也太邪门了!才几天的功夫,居然就要入劲了!”
梁实坐在摇椅上,一边呷着热茶、捏着点心,一边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诧:
“这天赋,搁在赤县内城那几家顶尖武馆里,妥妥的亲传弟子料子!”
五天入劲,这速度对一个没吃过补药、没经名师指点的采珠户家小子而言,简直是破天荒的稀罕事。
“爹,珠蚌汤熬好了,你先喝一碗暖暖身子,我给阿七留着一份呢。”
梁三端着大碗蹲到老爹身旁,浓稠的鱼汤还在冒着热气。
“这牛角珠蚌足有两斤重,我将珠蚌壳磨碎了与蚌肉一起熬制,都化在了汤里。
好几颗墨珠也取出来磨成粉与药材一起熬制了。
虽说比不上上一个,用来给你调理旧疾也够了。”
梁实望着碗里的鱼汤,神色复杂,语气恳切:
“老话讲,吃人家的嘴软,拿人家的手短。谁能想到这小子,竟真能连着钓上宝珠?
这碗里盛的哪是鱼汤,分明是七十两白花花的银子!
人情越欠越多,这往后可怎么还?”
他忽然话锋一转,打趣道:“梁三啊,要不干脆把你送去跟他采珠,认他当干爹算了?”
梁三吓了一跳,偷瞄一眼老爹的神色,见他满脸戏谑,这才松了口气:
“爹,铺子里库房还堆着好几捆药材呢,那是当初给我练功备下的,我如今也用不上,不如拿去给魏青用?放着也是放着。”
梁实耷拉着眼皮,小口啜着滚烫的蚌肉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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