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斤寒潭水的压迫仿佛锤炼进了骨髓深处,脊柱的每一个关节都在传递着崭新的力量。但昨日王虎留下的内伤并未尽愈,胸口仍隐隐作痛。
寒潭底得来的那块木灵精,被凌尘贴身藏在最里层衣物之中,那温润持续的生机滋养着经脉,如同干涸河床渗入的甘泉,让他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丝。
然而,没等他从水房的劳作中喘匀一口气,新的“照顾”便来了。
一个趾高气扬的执事弟子堵在水房门口,丢来一块脏兮兮的木牌和一件更破的罩衣:
“凌尘是吧?王管事吩咐了,丹阳院丹房人手不够,调你过去顶班三个月!即刻报道!记住,丹房重地,若是手脚不干净或是打翻了什么……”他冷哼一声,后面的话不言而喻。
丹房?凌尘默然接过木牌和罩衣。那里是宗门炼制丹药的核心区域,充斥着各种狂暴的火焰、呛人的烟气以及价值不菲的灵材。
对一个杂役来说,与其说是调任,不如说是扔进了一个更危险的刑场。打扫丹炉灰?清洗药渣?恐怕这些“轻松”的活儿也轮不到他。
换上那件带着浓重硫磺和焦糊味的罩衣,凌尘踏入丹阳院。空气中浓郁的灵药香味混杂着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,热浪熏人。
七拐八绕,他被领到最深处一间极为庞大的石室门口。这里比其他丹房更热,弥漫着一股仿佛陈旧炉火积压了百年的沉闷气息,门口悬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略显潦草的字:“痴火居”。
一个鸡窝头花白头发、衣服上沾满五颜六色不明粉末、眼睛却异常闪亮的老者,正对着一个门框高的、黑乎乎的巨大炉子嘟嘟囔囔,手中抓着一把赤红如炭的晶石,作势要往炉子上方某个隐秘的阵法节点塞去。
“痴火长老,人给您带来了。”执事弟子似乎对这老者颇为忌惮,丢下话,转身就走。
那被称作痴火长老的老头猛地回头,一双燃烧着研究狂热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凌尘,仿佛在审视一件实验材料,嘴里念叨着:“新来的?炼气期?炼气期也行!快去!把这百年的丹灰底子给老夫铲干净了!尤其是角落那个‘沉阴地火’的排渣口!那里面的东西,给老夫挖出来堆到墙角!快去!别耽误老夫试火!”
他指了指丹炉后方那几乎被半人高黑灰淹没的角落。一股极其阴寒又带着怪异灼热感的气息,正从角落一个尺许见方的幽黑出口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,让周围的温度变得诡异莫测。
沉阴地火排渣口,一听名字就不是善地。那里的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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