坠落。
没有想象中的失重与狂风,只有一种被厚重、粘稠的黑暗包裹、拖拽的感觉。
像沉入最深的冰海,又像被投入沥青沼泽,四面八方都是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阻力。
寂珩白的意识在急速下坠中反而剥离出一种诡异的清醒。
她“看”不到任何东西,却能“感觉”到——周围不是虚空,而是充斥着一种极其古老、极其沉重、仿佛沉淀了亿万载岁月尘埃的“质”。
这些“质”冰冷、惰性,却在深处涌动着极其细微的、如同垂死星辰最后心跳般的搏动。
它们对她识海中那枚狂躁的令牌,既有一种本能的“排斥”,又隐藏着一丝更深层的、病态的“吸引”。
像是……腐烂的土壤,对一粒想要发芽、却注定会破坏平衡的“异种”种子。
下坠持续了多久?几息?还是几个时辰?时间感在这里完全错乱。
终于,脚下传来触感。
不是坚硬的岩石,也不是松软的泥土,而是一种奇异的、带着微弱弹性的、冰凉滑腻的“膜”。
触地的瞬间,那层“膜”微微下陷,发出沉闷的、仿佛挤压气囊般的“噗”声,随即又将他们稳稳托住。
眼前依旧一片漆黑,但不再是绝对的“无光”。
一种极暗淡的、仿佛从极遥远地心渗出的、灰白色的微光,勉强勾勒出周围环境的轮廓。
他们站在一片巨大的、由某种半透明、布满复杂暗色脉络的“肉膜”铺成的“地面”上。“地面”微微起伏,如同活物的呼吸。
四周,是望不到边际的、同样材质的、光滑而高耸的“墙壁”,向上延伸,消失在头顶的黑暗里。
整个空间,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、被掏空了内脏的……腔体?
空气粘稠得如同液体,带着浓郁的、混合了甜腥、腐朽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金属生锈又像血肉糜烂的复杂气味。
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胶质。
“哇哦……”紫衣女子——乔浸黛的声音响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新奇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,“这地方……够劲儿。比上面那些破石头堆有意思多了。”
她指尖燃起一小簇深紫色的、跳跃着却散发冰冷寂灭气息的火焰,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。
火焰的光芒似乎被这里的“质”吸收了大半,只能勉强照亮脚下肉膜地面上的纹路——那些暗色脉络,仔细看,竟像某种极其庞大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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