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日的朝食,寂珩白吃到了蜜汁金喙雀。
甜度适中,外皮裹着晶莹剔透的琥珀色蜜汁,炸得酥脆,咬下去有“咔嚓”轻响。
她很满意,多吃了两块。
送食的少女照例沉默退走,只是今日脚步似乎比往常快了一丝,低垂的眼睫下,目光掠过寂珩白时,带着难以察觉的探究与……一丝紧张?
寂珩白没在意。她吃完,照例去寒潭边溜达。今日潭水似乎格外平静,连惯常在浅水处游弋的银脊小鱼都隐去了踪影。她蹲下,伸手拨了拨水,冰凉刺骨。
水面倒映着谷顶那片被灵气晕染的天空,今日的云层格外厚重,堆积成一种沉甸甸的铅灰色,缓缓移动。
要下雨了?洞天里也会下雨吗?寂珩白仰头看了看,没看出所以然。
她正要起身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寒潭对岸,靠近崖壁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不是鱼。影子很淡,几乎与深色岩石融为一体,但轮廓……像是个人?盘坐着,很小,似乎是个孩子?穿着灰扑扑的、不合身的袍子,光头?
寂珩白眨了眨眼。那里之前明明只有岩石和苔藓。
她没出声,也没动,只是保持着蹲姿,静静地看着。
对岸的影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注视,微微动了动,然后,缓缓地,抬起了头。
隔着一潭寒水,距离不近,但寂珩白还是看清了。确实是个小光头,面容清秀得近乎模糊,看不出男女,眼睛很大,黑白分明,正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她。眼神很奇怪,空空的,又好像盛满了东西,像这潭水,看似清澈,实则望不到底。
小光头身上那件灰扑扑的袍子,样式简单到简陋,洗得发白,袖口和下摆都磨损得起了毛边。光头上没有戒疤,但耳垂上,似乎挂着一个极小的、黯淡的……环?看不太清。
两人隔潭对望,谁也没说话。只有风声穿过松针,发出悠长的叹息。
过了约莫十几息,那小光头忽然抬起一只手,对着寂珩白,招了招。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。
不是打招呼,更像是一种……呼唤?或者,试探?
寂珩白歪了歪头,也抬起手,学着他的样子,招了招。
小光头似乎愣了一下,空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困惑的情绪。然后,他又抬起另一只手,双手在胸前合十,嘴唇微动,无声地念诵了一句什么。
寂珩白看着他合十的手,想了想,也把双手合在一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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