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撕开夜幕,碎星泽的湖面最先醒来,从沉沉的墨蓝褪成清浅的银灰,倒映着天际鱼肚白的微光。
发光芦苇收敛了夜间的梦幻,蔫蔫地垂着头,变成一片不起眼的莹白草甸。
寂珩白是被远处一声清越悠长的禽鸣吵醒的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花了三息才反应过来自己靠着块石头,披着件不属于自己的、带着冷冽松雪气息的外氅,在妖族地盘的湖边睡了一夜。
身上暖洋洋的,外氅盖得很妥帖,连脖子都围得严实。
她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,目光扫视。
霜阒还坐在那块黑色礁石上,背脊挺直,面向初升的朝阳,银发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。
他似乎一夜未动,连姿势都和她入睡前相差无几。
只是膝头的长剑,此刻被他握在手中,剑尖斜指地面,泛着与晨光同色的寒芒。
他似乎在……练剑?又不像。
只是静静地站着,周身萦绕着一层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银色气流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寂珩白打了个哈欠,伸了个巨大的懒腰,骨头节发出几声惬意的轻响。
她站起来,把滑落的外氅重新裹好,踢踏着步子走到水边,掬起一捧冰凉的湖水洗了把脸,清醒了不少。
霜阒在她起身时就察觉到了,周身那层气流瞬间消散。
他没有回头,但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醒了?”他声音有些沙哑,大概是久未开口。
“嗯。”寂珩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走到他身边,学着他的样子望向湖心。
晨雾正在散去,隐约能看见湖心岛模糊的轮廓,像一只蛰伏的巨兽。
“早上好。”她补了一句,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自家山头问候晨练的师兄。
霜阒喉结动了动,没接这句问候。
他抿了抿唇,从袖中掏出水镜——不是寂珩白那种灰扑扑的大路货,而是边缘镌刻着精美狼纹、泛着金属冷光的特制品——指尖在上面快速划动几下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。
寂珩白好奇地瞥了一眼,只看到光幕上一闪而过的、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几个刺目的红色标记。
霜阒迅速关掉水镜,侧过脸,银色眼瞳看向她,里面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,还有一丝未褪尽的、被论坛帖子搅扰出的郁气。
“你,”他开口,语气比晨风还凉,“该走了。”
寂珩白眨了眨眼,没问他看到了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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