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考上重点,我就送你个真的”。后来他没考上,这模型就成了没说出口的歉疚,压在抽屉最深处,没想到她还留着。
“有点旧了。”他摩挲着模型上的划痕,“以后……给你换个新的。”
林微言刚想说“不用”,就被妈妈喊去给王婶送排骨。她拎着食盒出门时,回头看了眼客厅——陈默正蹲在书架前,翻着那本旧相册,阳光从窗棂漏下来,在他背上织出细碎的金网,军绿色棉袄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株沉默的树。
王婶家就在隔壁,隔着道矮墙。林微言刚把排骨递过去,就听见王婶念叨:“陈家小子今天来啦?早上我还跟他奶奶说呢,俩孩子从小就亲,哪能说生分就生分……”
林微言没接话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泡软了。她想起刚才陈默翻相册时的样子,手指在他们小时候的合影上停留了很久,指腹轻轻蹭过照片里女孩的羊角辫,像在触碰件易碎的珍宝。
回到家时,陈默正帮爸爸修台灯。他蹲在地上,手里捏着螺丝刀,动作熟练地拧下底座螺丝,台灯的电线在他指间绕了两圈,很快就找出了断路的地方。“就是线老化了,接一下就行。”他抬头冲林爸爸笑,额前的碎发垂下来,遮住眉眼,“我那儿有新电线,明天给您送点来。”
“不用不用,你这孩子,太客气。”林爸爸看着他手里的螺丝刀,忽然说,“你这手艺,跟你爷爷一样。他以前在机械厂当师傅,一手好活,可惜走得早。”
陈默的动作顿了顿,喉咙动了动,没说话。林微言知道,他爷爷去世时,他才上小学,每次提起,他都半天不吭声,像把心事沉进了水底。
天色渐渐暗透了,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,昏黄的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铺出温柔的晕。陈默要走时,林妈妈往他包里塞了满满一兜排骨,还有两盒山楂糕:“给你奶奶带回去,让她也尝尝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陈默拎着包,站在门口,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,摸出颗大白兔奶糖,往林微言手里塞,“给你,刚才在张叔店里买的。”
林微言捏着奶糖,塑料纸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。送他到巷口时,陈默忽然说:“你跑步……下周还练吗?我下午有空,能陪你去操场。”
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中间穿过,带着点初冬的凉意。林微言看着他军绿色的背影,在路灯下拉得很长,忽然想起相册里那个踮脚比身高的男孩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,软得发疼。
“好啊。”她听见自己说,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抖,“老地方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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