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默认了,“呵”地笑了声:“我大哥是徐家的嫡长子,郡主虽说封号还在,却是嫁过人的女子,她的母亲还是胡姬,你们凭什么认为我爹会让大哥娶她?”
银莲听他如此说,目露震惊,刚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瞬间无影无踪,气愤地叫道:
“待字闺中如何,嫁了人又如何?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,打心眼里看不起人!难道这世上,只有嫡的配嫡的,庶的配庶的,婢女配小厮,胡姬配胡人,串了血统的活该一辈子被两边瞧不起?四公子,我实话同你说,就是徐太守叫我来京城找郡主的,你的见识比你爹要差远了!
“我是贩夫走卒的女儿,四书五经我看不懂,折子戏却听了不少。秦始皇汉武帝,他们的亲娘都是二嫁,前朝还有个傻子皇帝的老婆,被外族人抢走,照样继续当皇后。更别提戏班子经常演的《昭君出塞》,那王昭君嫁了老单于,老的死了又嫁小的,也没见人家嫌弃她,我们听戏的人都说昭君可怜、为国献身,从没有看不起她的。就说胡姬,你可看过一出《马腾助曹》?那马腾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,身高八尺有余,相貌堂堂,他的娘就是羌人,外族人和中原人生出的孩子高大壮实,这就是证据。
“我们郡主有赤狄血统,可那又不是她能选择的,老王爷辛辛苦苦镇守边疆,她费尽心血在后方筹措军饷,赤狄打过来的时候,你们这些住大宅子的贵人又在干什么?你爹给你大哥和郡主定了娃娃亲,是徐家善待百姓积来的福气,她天仙似的容貌,配你大哥是给子孙后代长脸了,不然你侄儿侄孙去迎亲,新娘子个个都像卓小姐那样,哭着喊着不愿嫁!”
银莲一口气说完,灌下一整杯茶,只觉酣畅淋漓,胸臆开阔。
她面前的徐季鹤怔怔地坐在凳子上,似是被这一长串说辞震住了,过了许久,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,蓦地站起身。
银莲吓得后退一步,这时才生出后怕,她方才……好像骂了他?
不对,没有吧……她说得太快,自己也记不起来了。
按照话本子里写的情节,他一气之下应该掀桌子,把为她买的板栗核桃茯苓糕洒一地……
那可不成呀,冬天的糕点很贵的!
银莲眼疾手快地把两个油纸包提起来,藏到身后,紧张地搓着指尖,却见徐季鹤弯下腰,扎扎实实地对自己拱手一拜:
“赵姑娘,我在大牢里说的那句话不对,你原谅我吧。”
银莲懵了:“什么话?”
“我说你是个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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