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爱吃重口的?我加点料,这回做个金包银。”
叶濯灵炒菜的瘾上来了,把酱油和切成丁的火腿往铁锅边一撂,下猪油煸火腿,把剩下的米饭挖了一半,入油锅煎炸。这玉丝米形状纤长,晶莹无腹白,蒸熟不粘,此刻被煎得微微焦黄发脆,已是香气四溢,蛋液忽从上方淋入,不等凝固,炒勺便转着圈将饭和蛋敲散。
如此这般又淋了一次,整锅米都变得金灿灿的,卖相极是好看,饭香蛋香直冲脑门。炒到这金包银的米粒松散跳跃,她烹了一圈酱油,又加了整整一勺热水,翻炒后点盐洒葱,大功告成。
众人看时,那口冒着余热的铁锅里既无焦米粘在锅壁,也无一点湿迹,无不惊叹,纷纷道:
“小娘子,你手艺太好了,给我们也炒一锅吧,我们等不及要吃了。”
叶濯灵让小厮把一份碎金米、一份金包银送给王小姐,让她挑,挑剩下的那份就进了丫鬟的肚子。镖师的饭食是周大嫂在管,得了同意后,她看篮子里还有不少鸡蛋,重新烧了小半锅荤油,把鸡蛋一个个磕入锅中,待稍稍成型,便将一盆盆米饭全倒进去,用勺压散,挥着臂膀大炒一通。这样出锅的金银饭,蛋白和蛋黄分明,还带着葱花的一点绿,油盐都重,镖师们敞开了肚子抱着盆吃,别提多爽利。
忙活了半个多时辰,叶濯灵才得以和周大嫂歇下来吃饭,她坐在树桩子上,捧着饭碗,望着远处草地上撒欢的汤圆,突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。
这些不知道她身份的人,带给了她难得的宁静。
周大嫂扒着饭,问她:“你从小被拐子拐走,吃了不少苦吧?是拐子逼你学做饭的吗?”
叶濯灵笑道:“我爹原是个厨子,我记事早,还忘不了他呢。我两岁烧火,三岁上灶,四岁炒菜,六岁就能杀鸡了。后来……曾有一段时日不做饭,拐子让我学女工针指,这样能卖个好价钱。再后来,那个想纳我为妾的老头儿让我做饭,还要喂他吃,我一边做,一边在心里骂他。”
周大嫂愤慨道:“那死鬼老头也太好色了,也是苍天有眼,让流民军把他杀了。你逃到我们这里,你爹娘要是知道,也可以安心了。”
叶濯灵原本好好地吃着饭,筷子一顿,不知怎么回事,两行眼泪突然就滚了出来。
周大嫂吓了一跳,拍着她的背,她放下碗嚎啕大哭,泪水糊了满脸,把头伏在周大嫂肩上,崩溃地哽咽道:“我想我爹了……我好想他……可是他不在了,我再也看不见他了……我一个人好怕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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