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义难两全,你去吧。我要是杀了你,王爷必会责怪我,他最敬英雄好汉,你的命归老天爷管,不归我们管。”
他又仔细地读了一遍手书,久久未抬头。
华仲按捺住焦急:“这还能有假不成?后头柱国将军的印章,可是比真金还真!”
时康对着光检视那枚端端正正的红印,“是真的,这印特殊,没人仿得出来。但我还是觉得王爷太急了……”
身为四柱国将军之一,陆沧有权越过仓部曹,调动大周各地粮仓府库。但四十万石不是个小数目,发给溱州军的银子也有十几万两,这一调,就意味着有一场仗要打,到时候朝廷会怎么看王爷?他打完了赤狄,就要打自己人,他跟大柱国针锋相对,陛下是高兴了,可要是有言官弹劾他效仿另一位柱国将军虞旷造反,这也洗不脱啊!
“王爷看出段将军心怀不轨,怎么还放他回京?”
华仲耐着性子道:“征北军多是大柱国旧部,这时候拘了少将军,于王爷不利。再说王爷光明磊落,不以大欺小,要打也让少将军先回去再说,他哪是不念旧情的人?”
时康快被他给说迷糊了,觉得他句句都在理,可连起来就是离奇,握着纸张犹疑不定,突然“啊”了声,指着墨迹道:“王爷还说有信物给我,信物呢?”
“哎呀,十万火急的,我差点把这个忘了!”
华仲拍拍脑袋,从竹筒里倒出一个金灿灿的小东西来,托在掌心:“你看,可是他腰上的?你虽是王爷的得力干将,却年纪太轻,他怕你仅凭信件和印章说不动仓监司库,就把贴身之物给了你。那些人看到金龟,就会照做,许多人都知道王爷身上佩着这个。”
这信物正是陆沧腰带上挂的金龟,雕刻逼真,漆色粲然,睁着一对橄榄绿的眼睛,通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宁神香气。
时康接过,把它摇了一摇,里面是空的,柱国印被取出来了。
笔迹、印章、信物都是他熟悉的,他彻底信了华仲的说辞,可对自己又产生了怀疑:
“这么重要的事,王爷交给我做……”
这个灭自己威风的念头生出,他甩甩头,转而想起临行前王爷对他说过的话——
“军中除了朱柯,难找出像你一般可靠的,所以放心把此事交给你。”
是了,王爷相信他的能力!
“军中燕王府的人就那么几个,朱柯离不开王爷,你还骑着追羽,除了王爷的飞光,再没有其他马跑得比它更快了。你按我说的路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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