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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怀疑她在装睡,半个时辰前她就累得睁不开眼了,困倦的时候会下意识找他身上热的地方贴着。他亦有些疲倦,却不急着睡,悄无声息地拉过她的巴掌,在软软的肉上捏来捏去,捏了个够,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。
……比沙包的触感好多了。
手背蓦地一沉。
陆沧睁眼,只见她的左手盖在了自己手上。
他皱皱眉,掌心再次覆住她,她在梦里咂了咂嘴,把手一抽,“啪”地又盖在他手背上。
“什么怪癖?”他轻声自语。
陆沧瞬间想起他的嫡母李太妃养了一只狸花猫,他小时候逗它玩儿,只要把手放在猫爪上,那猫必定会拿爪子盖住人手。这么跟它玩三四次,它就恼了,翘着尾巴跳到高处,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几巴掌扫到地下,趾高气昂。
可她这样连睡觉也要压人一手的,他还是头次看到。
他颇为稀奇,跟她玩了一盏茶的叠手,她不知梦到什么,在他怀里踢蹬起来,呜哩哇啦地说起梦话,像在骂人,骂到最后眼角湿了,可怜兮兮地用脑袋蹭他胸口,嘴角耷拉着。
陆沧叹口气,放过她光秃秃的爪子,塞到被子里,拥着她睡下。
五更将尽时,屋檐上响起鸟鸣。
叶濯灵睡得极不安稳,梦境支离破碎,醒来时仍觉困倦难消。浑身像是被碾过般酸软无力,稍稍移动便牵起阵阵隐痛。腰际更是酸麻难当,昨夜被他紧扣着深陷枕衾之间,此刻只觉那处几乎要支撑不住。
早知话本里尽是虚言,她实在不该信口开河地说什么精通四种法子,如今倒真是自作自受了。
帐中漆黑,大约天还没亮,只有一丝极弱的光从缝隙透进来。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,稍稍仰头,就看见了他的脸,深邃的轮廓即使在暗处也分外清晰,眉峰如峦,高鼻如岳,笔锋浓重。
……仇人的相貌,要记住了。
淡淡的茶叶味钻进鼻子,她仔细嗅了两下,的确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。昨日他饮过酒,用井水冲了个澡,所以身上没有酒味,本来她以为他在外头陪人喝了茶,所以才有这股味道,可在浴桶里分明也闻见了。
是炒熟的白茶的气味,有点儿陈,盛在紫砂罐里被太阳晒过。
她嗅着嗅着,头向前倾,扎在他的颈窝里,沉重的眼皮撑不住,渐渐合上。
……仇人的气味,要记住了。
陆沧醒的时候,发现她在自己脖子边嗅来嗅去,鼻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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