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孤身一人的低语,而是引动了灵薄狱所有的魂灵。
埃及法老面具的金芒中,响起一声厚重的叹息,带着尼罗河畔的沧桑,叹的是棺椁被撬、金面被夺的屈辱;希腊断臂雕塑的白光里,响起一声清冽的叹息,带着爱琴海的悲戚,叹的是肢体被拆、荣光被辱的不甘;非洲木雕的赤土光中,响起一声沉郁的叹息,带着雨林的蛮荒,叹的是信仰被亵渎、故土被远离的绝望;美洲金器的幽蓝光里,响起一声刺骨的叹息,带着古陆的悲凉,叹的是文明被掩埋、族人被屠戮的怨毒。
紧接着,万千华夏文物的魂灵,齐齐发出叹息。青铜鼎叹纹饰被撬、宗庙离弃,青花瓷叹窑火余温、故土难寻,书画卷叹笔墨干裂、山河遥望,唐三彩叹釉色黯淡、乡音渺茫。无数声叹息交织在一起,不再是怨毒的嘶吼,不再是绝望的悲鸣,而是释然的倾诉,是委屈的宣泄,是新生的序曲。
这些叹息,汇成一股温润的洪流,在文明长河里流淌,冲刷着所有残留的怨气,滋养着每一寸被掠夺者践踏的土地,唤醒着每一颗被漠视者尘封的心灵。灵薄狱的光海愈发璀璨,青绿、金芒、白石、赤土、幽蓝,相融相生,再也没有隔阂,再也没有孤寂,只有跨越文明的共鸣,只有守望相助的温暖。
就在这时,残页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青光,青光照亮了顾言朝的掌心,也照亮了灵薄狱深处一片从未被触及的区域。那里,藏着一卷泛黄的古卷,古卷上的字迹早已模糊,却依稀能辨出敦煌石窟的编号,能看出是说法图残片的原生本体,是它被割裂时,遗落在灵薄狱最深处的“根”。
残页缓缓飘向古卷,青光与古卷的黄光相融,像是游子归家,像是残肢合体。就在二者触碰的刹那,古卷骤然展开,露出了上面残缺的梵文与汉文,还有一幅未完成的菩萨像,菩萨眉眼慈悲,却凝着一丝淡淡的忧愁,望向东方,望向华夏故土的方向。
“这是它的原生残卷,是它的根脉所在。”长河的声音满是震撼,“它被割裂时,肉身被掳往伦敦,根脉却留在了灵薄狱深处,百年相望,百年相思,百年不得相见。如今你破局开路,它终于能与根脉重逢,这声叹息,便是它与根脉相见时,最动容的倾诉。”
残卷与残页彻底相融,化作一块完整的说法图光斑,青光暴涨,菩萨像的忧愁缓缓散去,眉眼间露出慈悲的笑意,嘴角轻扬,像是在微笑,像是在致谢。紧接着,完整的光斑中,传来一声清晰的低语,不是梵音,不是胡语,而是纯正的华夏乡音,轻柔而坚定:
“谢君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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