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进刀,每一次退刀,每一次拧紧,每一次退回半圈——”
“都是在给这个世界,上一颗螺丝。”
顾言朝沉默了。
“来。”老王把螺丝递给他,“你自己拧一次。”
“拧到第10圈,再退回半圈。”
“记住那个声音。”
顾言朝接过螺丝,把它拧进一块预留好的螺纹孔里。
一圈,两圈,三圈……
他慢慢数着,同时仔细听着。
螺丝与螺纹咬合的声音,从一开始的生涩,变得越来越顺滑。
到第10圈时,声音突然变得沉稳,像一个人,终于站稳了脚跟。
“停。”老王说。
顾言朝停住。
“现在——”老王说,“退回半圈。”
顾言朝轻轻往回拧。
半圈。
声音从沉稳,变得微微松弛,却不松散。
像是一个人,在紧绷了一整天后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记住这个声音。”老王说,“这叫——”
“刚刚好。”
“不多,不少。”
“不紧,不松。”
“这就是我们这行的——”
“天工。”
“天工……”顾言朝喃喃。
“对。”长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,“你现在,终于离‘天工开物’近了一步。”
“你要找的白子,就在这‘刚刚好’的声音里。”
“怎么找?”顾言朝问。
“继续听。”长河说,“听整个车间的声音。”
顾言朝抬起头。
车间里,几十台机床同时运转。
每一台的声音都不一样。
有的低沉,有的尖锐,有的平稳,有的暴躁。
但在这些声音之上,有一层更宏大的节奏——
金属撞击的节拍,齿轮咬合的韵律,师傅吆喝的声调,徒弟应答的和声。
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张巨大的声纹网。
而在这张网的中心,有一个点——
那里的声音,格外清晰。
像是所有声音的“基准音”。
“在那儿。”长河说,“那就是天工开物碎片的位置。”
顾言朝顺着声音走过去。
那是车间最里面的一台老车床。
比周围的机器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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