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羞愤交加,却又不敢发作,只能狠狠瞪了几眼不成器的儿子,心中将张绥之恨到了极点,却丝毫不敢表露。
张绥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直到笑声渐歇,他才淡淡地对方敬业说道:“方主簿,望你今日之后,好生管教子弟。若再有为非作歹之事,撞在我手里,便不是学几声狗叫这般简单了。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他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方家父子,转身对一直等候在旁的赵虎微微颔首,又向周围那些用感激和崇拜目光看着他的村民们拱了拱手,便迈开步伐,从容不迫地向着村外等候的车马走去。
丽江同张远亭的府邸,位于城东地势稍高之处,青砖围墙圈起一方静谧。虽不算什么深宅大院,但在丽江这边疆地界,也是体面人家。黑漆大门上的铜环擦得锃亮,门口一对石狮子,虽经风霜,依旧威严地蹲守着。院内,几株老梅正当时令,疏影横斜,暗香浮动,沁得满园清芬。
巳时刚过,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。车帘一挑,张绥之跳了下来。他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,抬起头,说道:“可算到了!这一路,骨头都快给颠散架了。”他自言自语,声音清亮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。
门房的老仆福伯早已迎了出来,一见是他,惊喜得声音都变了调:“哎哟!我的小祖宗!可把您给盼回来了!老爷、夫人和大小姐天天念叨着呢!”说着,便忙不迭地招呼小厮出来搬运行李。
“福伯,您老身子骨还硬朗?”张绥之笑着拱手,顺手从袖笼里摸出个小巧的鼻烟壶塞过去,“京城里淘换的小玩意儿,给您带着玩。”福伯接过,笑得见牙不见眼,连声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,小公子总是这么惦记着老奴。快,快请进,夫人和小姐要是知道您到了,不知该多欢喜!”
张绥之不再客套,迈步跨过那尺余高的门槛,脚步轻快地穿过前庭。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,青石板缝隙里冒出几丛耐寒的绿苔。廊下挂着的鸟笼里,一只画眉正婉转啼鸣。一切都和半年前他离家赴京时一般无二,却又因这归来的心境,显得格外亲切可爱。
刚绕过影壁,就见正厅的门帘一挑,一位身着藕荷色缎面袄裙、鬓发微松的妇人急步走出,正是张绥之的母亲王氏。她年过四旬,因保养得宜,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,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,只是此刻眼中已噙满了泪花。“绥儿!我的儿!”王氏声音哽咽,上前一把将儿子揽住,上下打量,“瘦了,也黑了!在京里定是吃了不少苦头!”
张绥之任由母亲摩挲着,心头一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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