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如李俊所料,官军自恃近数月的清查搜捕,已震慑住太湖渔民,料定他们三两年内见了官军便会胆战心惊,不敢造次。而李俊、费保等朝廷钦犯,必定早已深藏不出,数年之内绝不敢露面,更遑论潜入湖州城这等险地作案。故而官府全无线索,城中戒备形同虚设,毫无防备。
湖州城门口虽张贴着李俊等人的画像,但历经多日的日晒雨淋,画像早已泛黄模糊,面目难辨。守城官军对进城之人也只是随意打量两眼,不再仔细盘查。
此时天色将黑,夕阳西下,余晖渐收,尚未进城之人皆心急如焚,唯恐被关在城外过夜,遭受风寒。这般情形,恰好给了守城将士可乘之机 —— 日暮时分,正是他们借机勒索钱财的最佳时刻。
常言道 “靠山吃山、靠水吃水”,守城将士守着城门这道关卡,借机牟利,亦是世之常情,不足为奇。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,若未能及时赶在关城前入城,又不愿在城外露宿受苦,便只能破财消灾,奉上些许银两,求得通融放行。
李俊等六人行至城门口,刚要举步入城,便被四名守城士兵拦了下来。
一名士兵眉头一皱,厉声大喝:“你等六人面带凶相,眼神闪烁,绝非善类!速速从实招来,为何此时才入城?从何处而来?入城有何勾当?若有半句虚言,休怪我等无情,即刻便将你等押往衙门,交由太守老爷审讯,少不了一顿杀威棒,皮肉受苦!”
倪云、费祥、曹明皆是寻常渔民,平日里只知捕鱼捞虾,从未见过这般阵仗,只当是身份已然暴露,顿时吓得冷汗直流,浑身发颤,下意识地紧握腰间刀把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已然做好了拔刀死战的准备。
李俊与童威、童猛皆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好汉,南征北战,历经无数风浪,这般场面早已见怪不怪,心中毫无波澜。李俊与官军周旋多年,对其内部的龌龊潜规则了如指掌,一眼便认出领头的小军头,也洞悉了他们拦路的真实意图 —— 无非是想勒索些钱财罢了。
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三两碎银,递向那小军头,脸上堆起几分笑意,缓声道:“军爷容情,我等兄弟皆是本分之人,出城办些生计,途中些许耽搁,故而来得迟了些,还请军爷行个方便,放我等入城歇息。”
小军头接过碎银,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,心中甚是满意,脸上顿时露出笑容,对那厉声喝问的士兵摆了摆手,说道:“此乃城内出外办事的百姓,并非歹人,放行吧。”
那士兵见状,当即堆起满脸笑容,侧身让开道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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