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听花荣之言,李俊只觉心头一紧,酸楚之意直冲眼眶,当即垂泪躬身,语声铿锵如铁:“花寨主放心!你之所托,李俊不敢有半分轻慢,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必护赵氏夫人、花逢春贤侄及花惜春姑娘周全无虞!”
花荣热泪盈眶,连连躬身下拜,哽咽道:“大恩不言谢,哥哥这份恩情,花荣九泉之下亦不敢忘!”
一旁李逵走上前来,脸上没了往日的粗犷张扬,反倒带着几分憨厚与悲戚,挠了挠头,声音闷闷的:“混江龙哥哥,小弟生前曾与邻家小妹有情,如今她腹中怕是留着我的遗腹子。若是他日有缘相见,还望哥哥代为关照一二,莫教她们母子受了委屈。”
李俊先是一愣,眼中闪过几分讶异,旋即转为悲悯,温声道:“没想到你这铁牛,竟也有这般柔情牵挂。谁说夯汉不多情?倒是我先前小看了你!你且细细说来,那位小妹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,我也好按图寻访。”
李逵叹了口气,语声带着浓浓的愧疚:“邻家小妹唤作宁花妹,我二人自幼一同长大,两小无猜,早已私定终身。我上梁山之后,她便主动照料我的老母亲,端茶送水,煎汤熬药,孝心可嘉。后来班师回朝,我获封镇江润州都统制,便将她接到任上,拜堂成亲,做了夫妻。”
“本想与她相守一生,共享几分富贵安稳,却没料到,公明哥哥一封书信将我召至楚州,一杯毒酒便了结了性命…… 天不假年,我与花妹仅做了三个月夫妻,洞房余温未散,便已阴阳两隔,何其恨哉!”
“花妹与我一般,性情刚烈、身强力壮,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我这一生,别的无所遗憾,唯独愧对花妹。我们成婚三月,恩爱甚笃,却没料到她竟为我怀了骨肉。如今我虽已身死,却也算是为李家留了血脉,只是可怜了她孤儿寡母,无依无靠,一想起来,我便肝肠寸断!”
“我知晓花妹性情刚烈,必定会为我守寡一生,这般执念,更让我心如刀绞。我生前的赏银,虽足够她支撑几年生计,可孩子出生之后,开销渐大,日后必定会陷入困境。恳请哥哥届时仗义疏财,代为照料她们母子,帮她们渡过难关,莫教我李家香火断绝!”
李逵说着说着,已然泣不成声,到最后索性放声号啕大哭,哭声悲怆凄厉,闻者无不动容。
宋江听着这哭声,脸上尽是愧疚之色,泪水再次涌出;吴用、花荣亦是泫然泪下,唏嘘不已。
常言道 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”,李逵本是出了名的硬汉,如今却哭得这般撕心裂肺,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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