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的那场闹剧,最终以老皇帝的一阵剧烈咳嗽和一句“退朝”草草收场。
文武百官像是一群受了惊的鹌鹑,低着头,神色匆匆地退出了午门。谁也没敢上来跟这位新晋的“镇国公”搭话,甚至连眼神接触都避之不及。江鼎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瘟疫的病人,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大殿外的广场上。
风卷着残雪,在空旷的汉白玉广场上打着旋儿。
江鼎整理了一下那身并不合体的麒麟袍,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方四四方方的天。这就是权力的中心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镇国公,请留步。”
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王振手里拂尘一甩,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假笑,从大殿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“陛下有旨,宣您去养心殿觐见。”
江鼎并不意外。
刚才在大殿上,他把水搅浑了,把严嵩咬了一口,但这只是为了自保。老皇帝赵祯虽然糊涂,但对于“火器”这种能保命的东西,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。
“公公请带路。”
江鼎神色坦然,仿佛刚才在大殿上撒泼打滚的人不是他。
……
养心殿。
比起前朝的肃穆,这里更像是一个充满了药味和烟雾的道观。
窗户紧闭,厚重的帘幕挡住了所有的光线。殿内点着几十盏长明灯,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,几个身穿道袍的方士正围着炉子忙活,不时往里面扔进朱砂、水银和铅块。
一股刺鼻的金属焦糊味,混合着龙涎香的甜腻,让人一进去就觉得胸闷气短。
老皇帝赵祯半躺在龙榻上,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。严嵩坐在下首的绣墩上,正直勾勾地盯着走进来的江鼎,眼神阴冷如毒蛇。
“臣,江鼎,叩见陛下。”
“起吧。”
赵祯的声音很虚弱,透着一股子将死之人的腐朽气。
他挥退了左右的宫女,只留下王振和严嵩。
“江爱卿啊。”
赵祯手里把玩着一颗刚出炉的、金灿灿的丹药,那是方士们炼制的“长生丹”。
“刚才在大殿上,你说北凉的钱都花光了。朕信你。毕竟打仗嘛,烧钱。”
赵祯把丹药扔进嘴里,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那铅汞中毒带来的短暂致幻感,这才重新睁开眼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“但是,朕听说,你们北凉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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