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年轻人,正围坐在一起,神神秘秘地传阅着一本粗糙的小册子。他们眼神里的那种狂热,是读《四书五经》时绝对没有的。
王振的耳朵很尖,尤其是听到“阉狗”两个字。
他猛地转过身,对锦衣卫吼道:“给咱家把那几个乱嚼舌根的抓起来!书也烧了!”
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过去。
但这一次,情况有些不对劲。
周围的百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散开,反而有意无意地围了上来,挡住了锦衣卫的路。
“官爷,几个孩子读读书,没犯法吧?”
“就是,这大路朝天的,还不让人说话了?”
虽然他们不敢动手,但那种无声的抗拒,那种眼神里对朝廷鹰犬的厌恶,像是一堵墙,硬生生地把锦衣卫给挤兑住了。
江鼎抿了一口茶,看着这一幕,眼神深邃。
这就是他要的效果。
两年来,地老鼠的地下网络和北凉的商队,不仅运来了银元,更运来了思想。
以前的大乾百姓,怕官,畏官,觉得皇权是天。
现在的他们,手里拿着硬通货银元,脑子里装着《北凉雪》里的英雄故事。他们开始思考:
为什么北凉人能吃饱饭?
为什么李牧之敢杀贪官?
我们为什么活得像狗?
“王公公。”
江鼎放下茶杯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王振的耳朵里。
“别抓了。抓不完的。”
“这书,印了十万册。这银元,铸了五百万枚。”
“它们就像这地里的野草,只要春风一吹,哪里都能长出来。”
“您要是真想禁,除非把这天下人的眼睛都挖了,把他们的手都剁了。”
王振回过头,死死地盯着江鼎。那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“恐惧”的情绪。
他突然意识到,他押送的不是一个人质。
而是一个“毒源”。
这个年轻人,正带着一种无形的瘟疫,在侵蚀着大干这棵老树的最后一点生机。
“上路!”
王振尖叫一声,声音都变了调。
他不敢再待下去了。他怕再待一会儿,连他手下的锦衣卫都会偷偷去换几枚北凉银元,去买一本《北凉雪》来看。
车队重新启程,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,显得有些狼狈。
江鼎坐在车里,掀开窗帘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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