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这城里的老百姓,有几个能跑到草原上去的?”
公输冶不说话了。
是啊。能跑的都是有马有车的富户,剩下的十万流民,还有那些刚安了家的工匠家属,他们往哪跑?他们就是这地里的庄稼,离了这片土,就得死。
“我是李牧之的女人,是江鼎的嫂子。”
赵乐重新拿起针线,继续缝那只小老虎鞋。
“北凉的男人在外面拼命,我们这些女人要是先跑了,这北凉的天也就塌了。”
她抬起头,隔着窗户,目光似乎穿透了风雪,看见了千里之外那条即将决堤的大河。
“告诉江鼎,让他把心放肚子里。这虎头城我守着。要是洪水真来了……”
赵乐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。
“大不了,就和这城一起,变成这大地上的一道疤。”
……
城里的气氛,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压抑。
粮价在短短三天内翻了三番。原本几文钱一个的馍馍,现在要二两银子。
“凭什么!这是抢钱!”
一个流民汉子在粮店门口闹事,被守卫一脚踹倒在雪地里。
“凭什么?就凭这粮食是咱们拿命换来的!你们爱买不买!”
守卫虽然嘴硬,但握着刀的手也在发抖。他们也是流民出身,知道饿肚子的滋味。
恐慌像瘟疫一样在蔓延。有人开始偷偷收拾包袱准备逃难,有人开始囤积木板准备做木筏。最可怕的是,有人开始传言,说李牧之和江鼎已经带兵跑了,把虎头城当成了弃子。
“都给老子闭嘴!”
一声暴喝镇住了混乱的人群。
张载那个老夫子,平时走路都要人扶着,今天却柱着一根拐杖,站在粮店门口的一张破方桌上。风雪把他的白胡子吹得乱飞,但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,却闪着一种年轻人都不曾有的光。
“跑?你们想往哪跑?”
张载指着一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。
“大晋的兵就在外面等着,你们跑出去是给人当口粮吗?”
他又指着那个闹事的汉子。
“这粮食贵是贵了点,可它能让咱活命!这时候谁要是再敢煽动乱子,那就是在帮宇文成都那狗贼递刀子!”
张载从怀里掏出一个灰布包,一层层打开,里面包着一个冷硬的馒头。
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大口大口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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