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武装的北凉重骑兵,如同黑色的潮水,正缓缓压上。
他们没有冲锋,只是在慢跑。但那股排山倒海的压迫感,却比疾驰更让绝望。
科尔将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他的军帽不知去向,红色的卷发上满是灰土。他抓起身边的副官,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反击!让第一大队反击!他们是骑兵,只要排枪齐射……”
“将军!枪……枪都炸了!”副官哭丧着脸,指着不远处。
许多幸存的士兵试图举枪,但刚才那种可以在地面乱窜的火焰,早已点燃了他们挂在腰间的火药壶。整个阵地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鞭炮铺子,噼里啪啦的殉爆声此起彼伏。
李牧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陌刀。
刀锋指向之处,不需要任何言语。
“踏平。”
两个字从那鬼面具下吐出,冷得像冰。
“杀!!!”
此时此刻,不再是慢跑。三千匹战马同时发力,大地的震颤频率瞬间加快。那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提速,带着摧枯拉朽的动能,撞进了混乱不堪的罗刹人群中。
这就不是一场战争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。
没有机枪,没有反坦克壕,血肉之躯在高速冲锋的重骑兵面前,脆弱得就像那个被踩碎的算盘珠子。
必勒格靠在被烟熏黑的岩石上,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科尔将军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乱军中抱头鼠窜,最后被一名北凉骑兵像拎小鸡一样抓着衣领提了起来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还要快。
当最后一声枪响平息,黑风谷的入口已经变成了一片泥泞的血沼。
那辆造型怪异的战车,“碾”着血泥缓缓驶来。
江鼎跳下车,那双昂贵的牛皮靴子踩进了血水里,但他毫不在意。他手里没有拿刀,也没有拿枪,而是拿着半根还没吃完的胡萝卜,和那个只剩下一半框架的破算盘。
他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走得很稳。
周围那些杀气腾腾的北凉骄兵悍将,在他经过的时候,全部自觉地垂下刀锋,肃立行礼。
必勒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但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。巴特尔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他。
江鼎走到了必勒格面前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满身是血、少年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伤疤的徒弟。
必勒格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,混着脸上的血水往下淌,冲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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