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鼎转过身,眼中闪烁着精光。
“我要把这三百个读书人,撒进北凉的每一个角落。”
“让他们去矿山记账,去田间地头普法,去给老百姓写家书,去判谁家的鸡吃了谁家的米。”
“这……”张载愣了一下,“让他们去干这些琐事?这可是……辱没了斯文。”
“斯文?”
江鼎笑了。
“张先生,您不是说要‘为生民立命’吗?”
“不弯下腰去看看地里的泥,怎么知道生民的命在哪?”
“而且……”
江鼎从桌下拿出一套衣服。
那不是儒衫,是一套深蓝色的、袖口和裤脚都扎紧了的“工装”。
“从今天起,北凉的官员,不穿长衫。穿这个。”
“告诉他们,谁能穿着这身衣服,在矿山或者田里干满三个月,还没被老百姓骂娘,我就让他当那个地方的‘镇长’。”
“有权的镇长。”
张载看着那套衣服,又看了看江鼎。
他突然笑了。
“好一个‘弯下腰’。江鼎,你是要把这帮读书人的傲气,给硬生生地磨平啊。”
“磨平了,才能铺路。”
江鼎淡淡地说道。
“北凉的路,不需要傲气,只需要地气。”
……
三天后。
张松穿着那身不合身的蓝色工装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煤矿的巷道里。他的脸上全是黑灰,手里拿着个本子,正在记录每一车煤的重量。
“张大人!这车煤多少斤啊?”一个光膀子的矿工大声问道。
“叫什么大人!叫记账的!”
张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但声音里少了几分之前的酸腐气,多了几分烟火气。
“这车八百斤!记上了!老李,你这月工分够换两斤肉了!”
“嘿嘿!多谢张……张小哥!”
矿工高兴地推着车走了。
张松看着那个背影,擦了擦额头上的黑汗。他突然发现,这种被一群大老粗喊着“谢谢”,好像比在诗会上作出一首好诗,心里还要踏实点。
这就是江鼎要的。
让读书人知道粮食是怎么来的,让老百姓知道读书人是有用的。
……
这边的文人在接受劳动改造,那边的武将也没闲着。
李牧之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手里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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