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凉工坊的猪圈,大概是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地方。
这里不仅有那几头精力旺盛的种猪,还有齐膝深的污泥和刺鼻的恶臭。
那个叫苏文的中年书生,此刻正缩在猪圈的一个角落里,浑身赤裸,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浆——这是为了保暖,也是为了掩盖身上那股被下了春药后不得不与母猪“搏斗”留下的羞耻气味。
他的眼神已经呆滞了。作为严阁老精心培养的死士,他受过严酷的刑讯训练,但这并不包括被扔进猪圈这种毫无人性的羞辱。
“哗啦。”
猪圈的木门被打开了。
江鼎捏着鼻子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一套崭新的棉布长衫,还有一壶热酒。
“苏先生,昨晚睡得可好?”
江鼎把衣服扔在干燥的草堆上,笑眯眯地看着苏文,“我看那头花母猪好像挺喜欢你的,一直往你怀里拱。”
苏文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。他抬起头,那双原本充满了傲气和算计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怨毒。
“杀了我……求你,杀了我……”
苏文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磨砂纸,喉咙里全是血腥味。
“杀你?”
江鼎摇了摇头,拧开酒壶,倒了一杯酒递过去。
“杀人多没意思。苏先生是读书人,是严阁老的心腹。把你杀了,严阁老也就是损失一条狗,过两天就忘了。咱们得做点有意义的事。”
苏文没有接酒,只是警惕地盯着江鼎:“你想让我出卖阁老?做梦!我的家人都在阁老手里……”
“谁让你出卖阁老了?”
江鼎直接把酒泼在苏文脸上,滚烫的酒液刺激得苏文惨叫一声,但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“我是想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,也送严阁老一把杀人的刀。”
江鼎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,轻轻拍在苏文满是污泥的胸口上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
苏文下意识地低头。账册的封面上没有字,但翻开第一页,上面的内容却让他瞳孔猛缩。
这是一本“受贿账簿”。
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:绣衣卫千户赵无极,在北境期间,私自收受金帐王庭贿赂十万两白银,并与蛮族私定盟约,许诺割让黑石三城,以此换取蛮族退兵,冒领军功。
每一笔账目都写得有鼻子有眼,甚至连赵无极收钱的时间、地点,以及那十万两银子的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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