掩的凝重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李景隆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打破了庭院的静谧。
福生和平安对视一眼,皆是心头一震。
他们原以为遮掩得极好,却不知少主早已看穿端倪。
平安上前一步,躬身拱手,语气凝重如铅:“少主,暗探三日前从江西泷州传回急报。”
“当地匪患骤起,已然到了饿殍遍地、民不聊生的境地。”
“泷州?”李景隆眉头骤然拧紧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。
如今的大明,当真是多事之秋。
北平的朱棣举兵谋反,战火燎原。
西南古州蛮族叛乱,搅得边境不宁。
如今江南腹地的泷州又生匪患,当真是内忧外患接踵而至。
他沉吟片刻,沉声道:“此事是否与泷州今年的大旱有关?”
“少主果然明察秋毫,”平安点头,眉宇间满是忧色,“泷州本就山高林密,盗匪向来猖獗。”
“朝廷历年清剿皆是治标不治本,总有余孽死灰复燃。”
“今年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,赤地千里,庄稼颗粒无收。”
“无数百姓走投无路,只能入伙为匪,如今匪众已达数千之众!”
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,泷州府城都已岌岌可危。”
“朝廷不是拨了赈灾钱粮么?”李景隆眉头皱得更紧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,“户部奉旨调运数十万石粮食,百余万两白银前往泷州赈灾。”
“为何还会酿成如此惨状?”
“确有此事,”福生上前补充,声音压得极低,“只是暗探追查得知,那些赈灾钱粮刚入江西境内,似乎便被层层克扣!”
“真正能落到百姓手中的,不足三成!”
“具体是何人作祟,暗探还在深入追查,只是泷州官场盘根错节,一时难以摸清底细。”
李景隆一声冷笑,眼中闪过厉色。
不用想也知道,赈灾钱粮肯定被人中饱私囊了。
官场的龌龊他早有耳闻,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在赈灾粮上动手脚,置万千百姓生死于不顾。
如此下去,泷州匪患只会愈演愈烈,届时再想平定,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他在院中踱了几步,月光洒在青石板上,映出他沉吟的身影。
片刻后,他停下脚步,目光坚定:“平安,即刻传讯泷州附近的夜枭司分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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