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手握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势力,才能在不测之时护住家人与自己,这便是他成立夜枭司的初衷。
沉思良久,李景隆收回飘远的思绪,转身望了一眼岸边的灯火,重新走回画舫船舱,在主位上坐下。
他已经很久没下山了,也很久没登过画舫了,今日前来,只为见一个人。
桌上早已摆好了美酒佳肴,一名妆容精致的琴师正端坐一旁抚琴,琴声悠扬,却难掩船舱内的肃杀之气。
福生与平安分别守在船舱两侧的出入口,二人一身劲装,眼神锐利如鹰。
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历经尸山血海才有的冷硬煞气,让一旁的老鸨缩着脖子,紧张地低着头,连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“这酒不错。”李景隆端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,酒液醇厚绵长,不由得轻声夸赞了一句。
“多谢九爷夸奖!您喜欢就好。”老鸨一听,顿时眉开眼笑,脸上的紧张神色消散了不少。
她与李景隆是旧识,早年李景隆常来秦淮河畔的画舫。
只是自从李景隆率军平定燕乱、诛杀朱高煦的事迹传开后,坊间那些曾与他有过交集的人,再没人敢轻易与他套近乎。
谁都怕得罪这个传言中“杀人不眨眼”的魔头。
李景隆对这个称呼并不喜欢,却也懒得解释。
有时候,“魔头”的名声反而能为他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,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敢轻易招惹。
他笑了笑,亲自为自己倒了一杯,再次仰头饮尽。
酒的确是好酒,但却是绝不会出现在秦淮河畔的贡酒!
他尝到第一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喝了出来,但他并未挑明。
古往今来,像这种拿贡品私下倒卖的事,早已屡见不鲜。
他不知道这背后是谁在运作,也懒得去搅黄别人的生意。
他今日登船,只是来等人的,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。
“九爷,”老鸨见李景隆神色温和,胆子也大了些,凑上前来献殷勤,“近日咱们舫上刚来了一位花魁,名叫秋水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至今还未开过包...”
“若是九爷有意,小的这就把她叫来陪您?”
李景隆转头望了一眼岸边,约定的人迟迟未到,心中难免有些不耐。
他看了一眼身旁抚琴的女子,虽容貌美艳,琴技却略显平平,倒不如见见这新花魁,权当解闷。
于是他笑着点头:“那就见见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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