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万将士怕是要埋骨荒野,可他除了这样说,又能说什么呢?
如果不是当初李景隆奇袭紫荆关,夺取了燕军的粮仓,北境数十万南军恐怕很难扛到寒冬到来。
“那是他的选择!”李景隆瞳孔骤然收缩,眼底的狠厉几乎要溢出来,“可我得给北境数十万将士和流离失所的百姓一个交代!”
“无论是谁,都无权不把他们的性命当回事!他们不是草芥!”
“齐泰既然想扳倒我,我又何必给他留颜面?!”
“董成安必须死!所有当初跟粮草案沾边的人,都得付出代价!”
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,经了这么多事他才算看透,一味退让只会让对手得寸进尺,唯有亮出獠牙才能护得住该护的人。
“董成安是齐泰的私生子...”徐辉祖忽然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说出了一个令李景隆绝没有想到的隐秘。
这句话像块冰砖,狠狠砸在李景隆心上。
李景隆整个人都僵住了,猛地转头看向徐辉祖,眼里的震惊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徐辉祖没有说话,只是迎着他的目光,缓缓点了点头。
李景隆忽然笑了起来,笑得直不起腰,笑声在空旷的湖面上打着旋,听得人心里发寒。
那笑声里裹着太多东西,有愤怒,有悲凉,更有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决绝,像是北境战死的英魂在栖霞山上空盘旋悲鸣。
“董成安若真死了,齐泰定会与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。”徐辉祖看着他笑得颤抖的肩膀,眉头皱得更紧,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,“你当真想好了?”
“我说出口的话,从来没有反悔的道理。”李景隆重新望向结冰的湖面,一字一句的回答。
冰层下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,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徐辉祖沉默着点了点头,不再劝阻。
李景隆的理由太硬,硬得让他都动了同仇敌忾的心思。
那些埋在北境雪地里的忠魂,本就该有人为他们讨个公道。
可他不能。
因为他不知道粮草的事除了齐泰之外幕后还有没有别人。
他得留着自己,留着徐家这张牌。
万一将来李景隆真的走到了绝路,他便是那个唯一可以依仗的人,虽不能逆转乾坤,却至少能保李景隆一命。
但这些心思他并没有说出口,朝堂争斗波谲云诡,谁也说不清最后站在巅峰的会是谁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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