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外的出口有三条,苟德凤慌了神,赶紧调转方向往左侧走。
一抬头,她僵住了。
白丽雅逆着人流站在不远处,静静地打量着她。
那双眼睛锐利如刀,不仅认出了她,仿佛也看穿了一切。
正门、左门都被堵住了。
苟德凤倒吸一口凉气,转身向第三个出口突围。
这个门太窄,考生像潮水一样往外涌。
她夹在人群里,进不得,退不得,只好随着人潮一步一步向前挪动。
很快,她被监考人员堵住了去路。
人群好奇地围拢过来。
苟德凤感觉天旋地转,耳边嗡嗡作响。
周围无数张脸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那些脸模糊成一片,只有白丽雅的脸清晰可见。
她眼前一黑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醒来时,她躺在公社卫生所的病床上,胳膊上扎着点滴。
病床软软的,比家里的土炕还舒服。
有个护士背对着病床站着,在角落里忙碌着、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味儿。
“醒了?”
一个声音低低地说。
她一转头,发现刘保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。
刘保山是村里的会计,苟长富的跟班,对苟长富言听计从、俯首帖耳。
刘保山瞪着苟德凤,压低声音说,
“这事都是你和乱石砬子的马德禄串通好的,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门外有人,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……
刘保山警觉地扫了一眼门的方向,换了个恶狠狠的表情,
“长富叔让我告诉你,管好自己的嘴;
如果你胡乱攀扯他,有你的好果子吃!”
苟德凤不由得想起,考试当天苟长富对她的叮嘱:
“凤丫头,你大爷我对你不薄,为你的未来考虑得周周到到的。
万一出了事,你就说是你自己的主意,都是你跟马德禄串通好的。
记住,千万不能把我供出来。
你爸、你哥、你奶,你们家谁都不能给你撑腰。
我要是折了,谁给你当主心骨?”
苟德凤当时吓得两腿战战,
“大爷呀,你不是说安排好了吗?咋还要出事呢!
我不考了,不考了!
我要回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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