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安的手指头,直挺挺地戳向钱彪的鼻子。
破庙内外一下静了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那个脸色铁青的鼠须主簿身上。
钱彪肺都快气炸了。
“你这刁民!血口喷人!”他手里的刀都在抖,“本官看你是疯了!”
“我没疯!”李怀安哭嚎的声音更大了,他躲在张烈的马肚子底下,只露个脑袋出来,“官爷,您看他的眼睛!他想杀我灭口!”
“他跟那几个山贼是一伙的!我敢肯定!”
这话一出,周围的士兵看钱彪的眼神都变了。
他们虽然不信一个村夫的胡言乱语,可钱彪刚才那一刀,确实是下了死手。
这就不对劲了。
盘问证人,哪有直接下杀手的?
“住口!”
一声沉稳的暴喝,从马上传来。
张烈终于开口了。
他没有看钱彪,那双锐利的眼睛,只是盯着自己马前这个滚得跟泥猴一样的年轻人。
“钱主簿,退下。”
“将军!”钱彪急了,“此人满口胡言,妖言惑众……”
“我让你退下!”张烈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钱彪咬了咬牙,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刀后退,眼睛死死盯着李怀安
他知道,他失去先机了。
“你,站起来说话。”张烈对李怀安道。
“小的不敢,小的不敢!”李怀安抱着马腿不撒手,“站起来,他就又拿刀砍我了!”
张烈眼角抽了一下
他身后的几个亲兵,想笑又不敢笑,一个个憋得脸通红。
“在这里,没人能伤你。”张烈耐着性子说,“把你昨夜所见,再原原本本地说一遍。不得有半句虚言。”
“是!是!小的一定说!”李怀安这才松开马腿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缩着脖子,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
他清了清嗓子,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大老爷……”
他把昨晚那套“闻香而来的山贼为抢鱼肉内讧”的说辞又添油加醋讲了一遍
这一次,他讲得更细了。
“……那三个畜生,进来就翻箱倒柜!小的家里穷得叮当响,就锅里那点鱼汤,全被他们抢了!”
“小的气不过,就跟他们嚷嚷了几句,那个断了手的,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!”李怀安指了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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