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烧出的火痕,那点余温能挡阴障。我踩着墙边走,避开中间几块松动的地砖。下面有符纸,埋了三十年,现在只剩碎角露出来。踩上去会响,引来东西。
我弯腰,从牙缝里吐出半颗糖渣。扔出去,砸在第三级台阶上。
没有动静。
我下去。
越往下,越冷。呼吸开始冒白气。尽头是一扇铁门,锈得厉害,门缝里渗出黑雾。我伸手摸门把手,金属冰凉,但没把我弹开。
这次能进。
门没锁。我推了一条缝,钻进去。
里面是个小屋。正中央有块石碑,刻着“镇魂”两个字。碑面裂了,一道缝从上到下。我走近,看见裂缝里困着一个人影。扭曲,模糊,但能看出是站着的姿势。它的手贴在碑内侧,像是想往外抓。
这就是它。
怨灵的本体在这里。
我掏出唢呐,对准石碑裂缝,吹了一段《安魂调》。音不全,只吹了三句。这是安抚亡魂的曲子,不该用在这种地方。
可石碑震了。
里面的人影猛地抽搐,整块碑嗡嗡作响。与此同时,外面传来一声低吼。整栋楼晃了一下,灯管全爆。
怨灵在外头痛了。
我嘴角动了下。找到了。
它怕这个调子。不是怕声音,是怕被唤醒。它不是普通的怨灵,它是被封在里面的人。有人把它钉在这儿,用阵法压着,时间太久,魂都烂了,变成现在这样。
但它还记得这段曲子。
我父亲以前值班时,每天半夜都会放一遍录音。说是“安抚”,其实是维持封印。那台老录音机现在还在我房间抽屉里,磁带早就坏了。但我记得旋律。
我又吹了一遍,这次加了点颤音。石碑裂缝扩大一丝,黑雾从里面喷出来,撞在墙上又缩回去。外面怨灵的动作停了,像是僵住。
有效。
它现在是半疯状态,靠本能行动。吃怨气,吞攻击,变强。但它本体被锁,不能完全出来。它刚才不去追我们,是因为它动不了太远。它只能在阵眼范围内活动,每一步都得踩对位置,不然会被反噬。
所以它停步,是因为到了边界。
所以它看向档案室,是因为那里有和这地下室对应的另一个阵眼。
它想找出口。
而我现在,站在它的命门上。
我放下唢呐,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新糖,塞进嘴里。薄荷味冲上来,脑子更清。我盯着石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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