躬身,脸上似乎带了点谦卑讨好的笑容,说着什么,一边说,一边似乎不经意地将手往怀里探去。
是钱!清辞瞬间明白了。他们身上最后的银元已经给了那对老夫妻,铜板也所剩无几。李浩怀里……还有什么能当钱使的?
那兵丁模样的汉子看到李浩掏东西,坐直了些,脸上露出点兴趣。李浩从怀里摸出个什么小物件,递了过去。距离有些远,雾气未散,清辞看不清那是什么,只看到一点黯淡的金色一闪。是那枚扳指?清辞记得李浩手上曾戴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玉扳指,此刻却不在他指上。是丁,恐怕是刚才歇脚时,他悄悄褪下藏起的。
兵丁接过那物件,对着昏暗的天光看了看,又在手里掂了掂,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,挥了挥手,又指指江边的一条船。李浩连连点头,又说了几句,这才转身,朝清辞藏身的方向,不易察觉地快速招了招手。
清辞立刻从货物后走出,快步过去,低垂着头,跟在李浩身后。那兵丁看了清辞一眼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,带着点估量和浑浊的兴趣,但或许是那“金”物(清辞此刻看清,似乎是个小小的金扣子之类)起了作用,他并未多问,只是懒懒地道:“就那条船,人齐了就开。上船老实待着,别惹事。”
“是,是,多谢军爷。”李浩应着,带着清辞快步走向那条指定的木船。
船上已经坐了几个人,一个挑着两筐青菜的老农,一个抱着包袱、面带愁苦的妇人,还有个穿着长衫、却洗得发白、面有菜色的读书人模样老者。船夫是个黑瘦精悍的汉子,面无表情地坐在船尾抽旱烟。
李浩和清辞在船舱角落坐下,尽量不引人注意。清辞挨着李浩,能感觉到他坐下时,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,随即身体几近虚脱地靠在了船舷上,方才强撑的精神气似乎瞬间被抽走,脸色在暮色中更显灰败,额角有冷汗渗出。她悄悄伸出手,在袖子的遮掩下,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,用力捏了捏。
李浩的手指反握回来,很轻,但带着一种无言的安抚。
船夫磕了磕烟袋,起身解缆。长篙一点,木船晃晃悠悠离开岸边,驶入浑浊宽阔的江心。江风格外凛冽,带着水腥气,穿透单薄的衣衫,寒意刺骨。对岸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,那一片低矮的房屋,几点稀疏昏黄的灯火,就是江浦镇了。
船行至江心,水流越发湍急,船只起伏颠簸。那抱包袱的妇人脸色发白,紧紧抓着船舷。老农蹲坐着,吧嗒吧嗒抽着自家卷的烟。读书人老者望着江水,低声吟哦着什么,声音破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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