掬起一捧水,闻了闻,又尝了一小口——清凉,略带甜味,应该可以喝。
“补充水。”她说,拿出水囊灌满,又递给李浩。
就在李浩弯腰灌水时,他忽然僵住了。
“清辞。”他的声音紧绷,“看那里。”
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。水潭对面,靠近岩壁的地方,半泡在水里,有一个深色的东西。她举着蜡烛走近几步,终于看清了——
是一具尸体。
尸体脸朝下趴在水里,穿着深灰色的衣服,背上有一片深色的污渍,已经扩散到周围的水中。沈清辞用枪管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翻过来。
是个男人,三十岁上下,面容普通,嘴唇发紫,眼睛半睁着,瞳孔已经扩散。致命伤在胸口——不是枪伤,而是刀伤,直刺心脏,一刀毙命。衣服被水泡得发白,但还能看出料子不错,不是普通农民的粗布。
“不是村里人。”李浩走过来,盯着尸体,“也不像当兵的。”
沈清辞的目光落在尸体的手上。手指细长,指甲修剪整齐,右手虎口和食指有茧——不是握枪的茧,而是长期握笔留下的。
“可能是情报人员。”她低声说,“或者...信使。”
李浩蹲下身,仔细检查尸体的口袋。左边口袋是空的,右边口袋里有一个油纸小包,打开,里面是一张叠得很小的纸条。纸条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浸得模糊,但还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:
“...名单...顾...七日...”
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跳。她迅速从怀里掏出老石给的那张地图,在蜡烛光下对照。地址完全一致:顾慎之,北平西四牌楼胡同七号。
“他也是去找顾慎之的。”李浩站起身,脸色更加难看,“被人灭口在这里。”
“灭口的人可能还在附近。”沈清辞环顾洞穴,烛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。那些阴影里,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扑出来。
水声突然变大。
不是幻觉。沈清辞清晰地听到,水潭里涌出的水流骤然增强,水位开始上涨,很快淹过了尸体的腰部。
“要涨水。”李浩拉着她后退,“可能是上游下雨了。”
话音刚落,裂缝里涌出的水流已经变成了急流,带着泡沫和泥沙冲进水潭。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,转眼间就漫过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。
“快走!”沈清辞抓住李浩,朝地道出口冲去。
水追着他们的脚后跟涌来。沈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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