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”
沈清辞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老张一把推下船。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,她呛了好几口水,拼命划水浮出水面。李浩也在她旁边挣扎,显然不擅水性。
“抓住这个!”船夫扔过来一块木板,是老张从船上掰下来的。
沈清辞抓住木板,另一只手抓住李浩。老张也从水里冒出头,三人借着木板的浮力,拼命朝芦苇荡游去。
身后传来木船碎裂的声音,还有船夫最后一声怒吼:“狗日的小鬼子!”
然后是一阵更密集的枪声。
沈清辞不敢回头,只是拼命划水。河水冰冷刺骨,像无数根针扎进身体。她的棉衣浸了水,沉得像铁块,每划一下都要用尽全身力气。
芦苇荡就在眼前,但探照灯的光柱也追了过来。子弹在水面上打出一串串涟漪,最近的一颗离沈清辞的头只有不到一尺。
“潜下去!”老张喊道。
沈清辞深吸一口气,拉着李浩潜入水中。河水浑浊,什么都看不见,她只能凭着感觉往前游。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,胸口像要炸开,但她不敢浮上去——
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衣领,把她提出水面。
是老张。他已经游进了芦苇荡,正把沈清辞和李浩往芦苇丛里拖。三人滚进茂密的芦苇丛中,大口喘气,像三条搁浅的鱼。
岸上的枪声还在继续,但已经失去了目标。探照灯在河面上来回扫射,偶尔扫过芦苇荡,但茂密的芦苇提供了绝佳的掩护。
“船夫...”沈清辞喘着气问。
老张摇头:“没跟上来。”
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。那个佝偻的身影,那个在弹雨中依然撑船的身影,就这样消失在滹沱河的波涛里。为了二十块大洋——或者一对玉耳坠,一块旧怀表——把命丢在了这里。
这世道,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。
“走。”老张抹了把脸上的水,“这里不安全,他们会搜芦苇荡。”
三人互相搀扶着,在齐腰深的泥水里艰难前行。芦苇叶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手上,泥水里的水草缠住脚踝,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。但没有人抱怨,没有人停下,因为停下就是死。
走了大约半个时辰,终于上了岸。这里离渡口已经很远,岸边是一片乱石滩,再往后是稀疏的树林。
三人瘫倒在乱石滩上,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沈清辞的棉衣湿透了,夜风一吹,冷得直打哆嗦。李浩的状况更糟,他咳得几乎喘不过气,血沫从嘴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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