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苗在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,像无数挣扎的鬼魂。
沈清辞盯着那滩渐渐凝固的血迹,第一个被她砍倒的男人就躺在洞口三步外,眼睛还睁着,望向洞顶某个看不见的虚空。步枪的后坐力让她的右肩仍在隐隐作痛,耳鸣像潮水般时涨时退。
洞外很安静。太安静了。
第二个中枪的人没有死——她能听见压抑的呻吟,从洞口右侧的灌木丛后传来,时断时续,像被掐住脖子的猫。那人伤在哪里?还能不能动?还有没有其他同伙?
这些问题在沈清辞脑中盘旋,但她强迫自己先把注意力转回李浩身上。他还在昏迷,呼吸浅而急促,额头烫得吓人。伤口处的布条已经被血和脓液浸透,在昏暗的火光下呈现一种不祥的暗黄色。
必须重新处理伤口。
她咬咬牙,从包袱里翻出最后一点干净的布条——那是她贴身衬衣撕下来的内衬。没有酒精,没有热水,她只能用李浩水壶里仅剩的清水。水已经不多了,大概只够湿润布条。
沈清辞跪在李浩身边,小心地解开浸血的绷带。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,一股腐败的甜腥味弥漫开来。伤口边缘的红肿已经扩散到整个后背,中央位置甚至有发黑的迹象。
坏疽。
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沈清辞的心脏。她在报社资料室翻看过战地医疗手册,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如果感染继续扩散,李浩会死于败血症,或者需要截肢,而在这荒山野岭,任何一种结局都是死亡。
“不能慌。”她低声对自己说,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她开始用清水擦拭伤口,动作尽可能轻,但昏迷中的李浩还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。沈清辞的手抖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继续。
清理完表面的脓血,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——那是离开茅屋前,老金塞给她的,说是山里老猎人传下来的土方,对伤口感染有些效果。纸包里是些暗绿色的粉末,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。
“总比没有强。”她喃喃着,将粉末均匀撒在伤口上,然后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。
做完这一切,沈清辞浑身都被冷汗浸透。她靠坐在李浩身边的岩壁上,侧耳倾听洞外的动静。
呻吟声停了。
是死了,还是昏过去了?抑或是故意噤声,等待同伴?
她握紧了手里的步枪——这是那个被她打死的男人的武器,一把老旧的汉阳造,枪托上有深深的划痕,金属部件锈迹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