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炳和榔头一左一右护在沈清辞两侧,泥鳅断后。五人再次融入深沉的夜色,像几滴水汇入墨海,悄无声息。
这一次,他们没有再走大路或明亮的巷子,而是专门挑选最黑暗、最偏僻、甚至需要翻越矮墙、穿过臭水沟的小径。李浩似乎对这片区域的地形了如指掌,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线,避开偶尔出现的路灯和可能有人迹的地方。
沈清辞跌跌撞撞地跟着,脚踝的疼痛越来越清晰,粗布鞋子很快就湿透了,冰冷的泥水渗进来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但她一声不吭,咬紧牙关,努力跟上前面那个沉默而坚定的背影。汗水浸湿了额发,眼前一阵阵发黑,胸腔里像有火在烧,但她知道,此刻停下,就意味着危险,意味着可能再次落入那个魔窟。
不知走了多久,穿过了多少条肮脏黑暗的弄堂,翻过了多少道残破的围墙,就在沈清辞几乎要力竭倒下的时候,前面的李浩终于停了下来。
眼前是一片靠近苏州河的、更加荒凉的区域,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窝棚和胡乱搭建的板房,空气里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臭和垃圾腐烂的气味。在一排歪歪斜斜的窝棚后面,隐藏着一个几乎被杂物完全掩盖的低矮砖砌门洞,比之前那个更加不起眼。
李浩示意阿炳和榔头警戒,自己则上前,在门洞旁摸索了几下,似乎按动了什么机关,一块看似与墙壁浑然一体的石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、黑漆漆的洞口。
一股混合着泥土、铁锈和尘埃的、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“进去。”李浩简短地说,率先弯腰钻了进去。
沈清辞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,心脏猛地一跳。但身后是未知的追兵和危险,她没有选择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恐惧,也跟着钻了进去。
阿炳、榔头和泥鳅依次进入,最后进来的泥鳅在外面小心地将石板恢复原状。
洞内是一条向下的、狭窄而陡峭的阶梯,墙壁潮湿,长满了滑腻的青苔。李浩点燃了一盏小巧的防风油灯,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前方几步的距离。阶梯很长,仿佛通向地心深处。空气潮湿而憋闷,只有他们压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。
沈清辞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,一步一步向下挪动。脚踝的疼痛已经麻木,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。这里是什么地方?地道?地下室?李浩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?
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,阶梯终于到了尽头。眼前豁然开朗,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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