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锈链酒馆”后仓库里,灯光昏暗。老陈独自一人,坐在那张简易床边,面前摊开着那块用破布包裹的“回响之种”。金属球体静静地躺在那里,表面那道裂痕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,再无半点光芒透出,冰冷而死寂。
摆渡人的话在耳边回响:“……让它彻底沉寂,也是一种仁慈。”
仁慈?对谁仁慈?对里面封存的无数实验体痛苦的“回声”?还是对林晚?或者……对知晓这一切的人?
老陈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,轻轻触摸着球体冰冷的表面。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,还有一丝极其微弱、仿佛错觉般的……悸动?像是垂死心脏的最后一次跳动。
十七。
这个数字像鬼魂一样缠着他。十七名矿工。十七条命。他作为安全主管,没能阻止的十七条命。
墨河以为他是因为愧疚,因为失职而痛苦。没错,但这只是表层。
更深层的,是他隐瞒的,连对墨河都未曾完全吐露的真相。
那天,林晚(当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)反复询问B7区主支撑柱的共振频率时,他不是没有怀疑。他甚至还半开玩笑地问过:“问这么细,是想把矿坑炸了吗?”
那个女人当时笑了笑,笑容很淡,眼里却有他看不懂的沉重。“只是预防万一,陈主管。有些数据,多了解一点,或许关键时刻能救人。”
他信了。或者说,他愿意相信。一个拿着总部高级通行证、气质与众不同的女人,或许真的掌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安全技术。
他提供了数据,非核心,但足够精确。
然后,矿难发生了。不是普通的坍塌或泄露,是精准的、如同外科手术般的能量过载爆炸,集中在B7支撑柱区域,引发连锁反应。十七个人,在那个区域进行例行检修的班组,瞬间被吞噬。
事后调查,他隐瞒了林晚询问共振频率的细节。为什么?也许是因为害怕承认自己的轻信导致了灾难,也许是因为……他在清理现场时,发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。
在B7区边缘,一块被冲击波掀开的岩石下面,他找到了半枚烧焦的、刻着复杂纹路的暗金色金属片(就是后来交给墨河的那半枚钥匙碎片),以及一个破损的、似乎是指引或信标的小型仪器碎片。仪器碎片上,有一个模糊的标记,像是某种实验室的徽章。
他不是技术人员,但多年安全工作的经验让他意识到,这些东西不属于矿场,也不属于遇难矿工。它们出现在爆炸核心区边缘,太巧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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